杨苏氏手拿一串佛珠,盘腿坐在正堂上,闭着眼睛呜呜囔囔的念着什么,都没搭理李菊花,等她把佛经念满了四十九遍,她这才睁开浑浊的老眼,看向李菊花:
“怕个屁,我还在呢,你就怕他们怕成那样,假如哪一天我要是去了,你还不得被他们吓破了胆?”
杨苏氏瞪着眼骂李菊花,“没有的东西,就只知道瞎咋呼,遇到事情,要知道动动脑子!”
往常,杨苏氏骂李菊花,李菊花总要反驳几句的,但是这次,李菊花默默的受着了,“我就是没有娘你厉害呀,这么多年,我们全家是靠着爹娘留给我们的祖产,才活的像个人样儿,要是娘没了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大房一家的势头这么猛,这才几个月的时间,那苏娇娇就挣了那么多的钱,马上又要办厂子了,您说,咱们当年磋磨他们一家人磋磨的跟狗一样,他们以后会不会报复我们?”
杨苏氏干枯的手指不断捻动着佛珠,浑浊的眼睛里猛然迸发了一股子狠劲儿,“他们敢!”
“他们有什么不敢的?没有娘您这座大山震着,大房一家迟早要把我们欺负死!”
杨苏氏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她闭上眼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然后又缓缓睁开,“震着他们的不是我,我算什么?苏大强在没有认识柳如茵之前,都敢直接跟我对着干,我手背上的这个伤疤,就是那个野种拿烧火棍给我烫的,他才不怕我!”
“那娘您后来怎么把他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因为我捏住了他们想守着的一个秘密,是关于柳如茵的,你知道当年苏大强是怎么娶到柳如茵的吗?”
李菊花激动的手都抖了,直觉告诉她,知道了这个秘密之后,以后她就再也不用怕苏大强一家了,不仅不用怕,还可以随意的拿捏他们,就像这些年杨苏氏拿捏他们一样的拿捏,把他当成狗一样的使唤。
“怎么娶到的?”
杨苏氏不答反问,“你觉得苏大强配得上柳如茵吗?”
虽然李菊花不喜欢柳如茵,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苏大强能娶到柳如茵,那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李菊花刚想说配不上,杨苏氏就已经开了口,“那肯定是配不上的,当年柳如茵的下乡地点并不在平康县,她被分去了怀城县花沟子大队,成了花沟子大队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没有结婚的都想娶她,结了婚的都想占点便宜,
花沟子大队的男人隔三差五的都要为柳如茵打上一架,苏大强那个野种有一次跟队长去花沟子大队办事,也一眼就相中了柳如茵,自那以后,他有空就偷偷的跑去花沟子大队去看柳如茵,像柳如茵那样的贱人,只要一天没有归宿,男人们就一天围着她蠢蠢欲动,
不久后的一天,苏大强那野种来跟我说,说他想娶柳如茵,让我去提亲,那柳如茵我也是见过的,矜贵的很,怎么可能看上苏大强,但是苏大强说,只要去提亲,就能答应,我虽然不想去,但是我忌惮苏大强,他就是个狼崽子,心狠手辣,我怕他报复我,所以也就去了一趟花沟子大队,
到了那儿我才知道,苏大强为什么说只要来提亲,柳如茵就能答应,原来柳如茵已经被人强j了,花沟子大队说她败坏风气,整天批。斗她,让她挂着牌子游街,小孩子往她身上吐口水,砸泥巴,假如再没有个根正苗红的农民把她娶走,她就得被折麽死。
可是整个花沟子大队没有人想娶柳如茵,或者说,没有人敢娶柳如茵,我当然也是不想娶,即便我讨厌苏大强,但是我也不想娶一个破鞋回家!看着膈应得慌!
我拒绝了苏大强,没有帮他提亲,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可是没想到,这个野种他自己偷偷的跑了去花沟子大队,把柳如茵给领了回来,等我知道消息的时候,那野种都已经跟柳如茵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并且还扯好了结婚证!”
杨苏氏一双浑浊的老眼定定的看着李菊花,“这就是我能拿住苏大强的原因,这么些年,柳如茵之所以能好好的在苏家村好好的活着,没有被人说三道四,是因为我帮苏大强守住了这个秘密,你以为苏大强想听我的?甘心让我拿他们家的东西?怎么可能?
可是柳如茵只要活着一天,他就不敢对我不敬,不然我就让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柳如茵是个被人搞过的破。鞋!你给我牢牢的记住这件事情,只要柳如茵还活着,他们大房就不敢压到你们头上去!”
杨苏氏就像是个老妖婆,她把所有的事情都算计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现在大房不是能挣钱了吗?这是好事,他们有钱了,就相当于咱们也有钱了,我让苏大强每月给咱们开工资,让你只拿工资不干活,你还嫉妒他们能在挣钱吗?”
李菊花:。。。。。。
——苏娇娇从县城回来的时候,抱了一大捧玫瑰花,她想做个花颜系列的护肤品,包括面霜,乳液,和洗面奶,下午的时候,她写了几个配方,想调制出来试试效果,一走进院子,她就看见苏海平和苏海鲲站在堂屋门外,他们双手握拳,紧咬着牙关,像是在忍受着什么难以承受的事情。
苏娇娇刚想问他们是怎么了,杨苏氏的声音就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她说,“给我和老二每个月开100块钱的工资,不然我就把柳如茵当年被人按在草地上强j的事情说出去,每个月二百块钱对你们家来说,根本就不算个事儿,我想,你也不愿意为了这二百块钱,而让柳如茵的事情成为苏家村村民茶余饭后的谈资吧?”
苏娇娇愣在当场,苏大强开始怒吼,“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没有被强j,从来都没有被强j,那些人都被我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