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的是温浓到时,陆涟青与纪贤均不在,可永信宫的人早已见怪不怪,对温浓的到来无比热情,尊为上宾绝不为过。
听说陆涟青在广善殿议事,温浓婉拒宫人前去通报的好意,她本来想放下汤盅改日再来,哪知进了宫门宫人却不给走,那架势好似放她走能要了她们小命一般。
温浓稀里糊涂被请到东厅小坐,体贴的宫娥想要替她接过手,温浓寻思着摇头谢过,把汤盅搁在茶几上,她则坐在茶几左侧太师椅,端放两手翘首以盼的小模样,很是温驯乖巧。
温浓从原来的挺直腰背到支颐垂脸,渐渐打起瞌睡。
这一等,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瞌着瞌着脑袋一歪,温浓感受到旁边竖起的烛灯昏光有所摇曳,一只温凉的手掌贴在她歪倒过来脸颊上,直接把她冻醒了。
温浓睡眼惺忪抬起头,发现跟前站着人。火光于他眼中微微跃动,陆涟青单掌贴着她的一边脸颊,带着周身寒气,像是刚从外面回来不久,手是凉的,脸却是热的,一下子就把他的掌心给捂暖了。
温浓拧着眉心,不禁嘀咕:“好冰。”
第67章晚膳“陪本王用膳。”
刚开始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现在逐渐清醒了,温浓后知后觉意识到有什么不太对劲。她小心翼翼地将脸挪开一些,睁着警惕而无辜的大眼睛:“殿下,你在做什么?”
“脸睡歪了。”
陆涟青自然而然地收回手,仿佛一切没有发生,留下温浓半信半疑双手捧脸,使劲揉了两下,很是莫名其妙地犯糊涂。
陆涟青挪步坐在茶几另一边的太师椅,敲了敲桌面上的汤盅:“这是什么?”
“下午膳房炖了灵芝乌骨鸡说要呈上永信宫,恰好奴婢路过,顺道给您端来了。”
其实是她特地跑到御膳房挨个问,问到哪一盅要送往永信宫以后自告奋勇替他端上,借此名目上永信宫。“不过天都黑了,这汤肯定已经凉透,还是别喝了。”
“本王知道。”
陆涟青点头:“白天纪贤提过,本王让膳房温着,等晚膳再喝。”
“……”
所以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那是信王准备今晚喝的汤,还眼睁睁放她把汤端走了??
温浓厚着脸皮假装没听出来,两手端盅关切道:“那殿下晚膳吃过了吗?奴婢这就端去请人热汤。”
陆涟青声音徒然一冷:“放下。”
温浓默默把盅放下,缩手委屈巴巴:“殿下,其实奴婢有事相商,真的有紧要的事。”
陆涟青的声音稍稍回暖一些:“说。”
温浓捋了捋思绪,趁没忘把今日从容欢那里听来的事一股脑全给陆涟青抖了出来:“殿下,您觉得容欢说的话是否可信?”
陆涟青十指交织,睇她一眼:“不是让你别管这事的吗?”
“这不是正好去太医府,忍不住多问几句。”
温浓有点心虚,不忘抱怨:“你查到了事情不也没说吗?”
陆涟青沉色道:“中毒之事颇有蹊跷,本王还在追查事因,不与你说自然是不想让你掺和这事,你可知道水毒无解,一旦沾染有多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