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么?过来。”
陆涟青勾指,温浓片刻迟疑,慢吞吞又爬了回去。
陆涟青身子放松,单手支额,就是同床共枕的距离,左右打量她:“你屡次恃宠而骄,本王原以为你是想要引起本王的注意。”
所以才问是否想当他的女人吗?
温浓心里有些好笑,好气又好笑:“我什么时候恃宠而骄了?”
“杏果。”
陆涟青勾指刮过她的鼻尖,躺了回去:“在你知道本王不嗜甜以后,又一次带来杏果的时候。”
“你还提了一整篮子。”
温浓摸过被他刮了一下鼻尖,那时候的她的确是在试探。不只那一次,还有喊他喝药的时候,撒谎宣称是他病糊涂拉着她一起睡觉的时候,以及再早之前送上拔光毛刺的蔷薇那时候。
陆涟青说她恃宠而骄,可不是的,不是因为有恃无恐才试探,而是恰恰相反。
“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温浓素唇微抿,紧抿的下颚线条透露出一丝紧张:“既然不想吃,你可以拒绝的,为何当时却不说?”
仰躺的陆涟青视线偏移,他懒洋洋地扇动眼睫:“如果本王拒绝了,你会再给本王送杏果吗?”
温浓蜷起双腿环抱膝盖,摇了摇头:“不会。”
陆涟青也将自己心中的答案告诉她:“那就是本王对你的答复。”
温浓欲言又止:“殿……”
可不知是被她暖过的床榻太舒服,还是陆涟青真的乏了,他平卧在床榻里侧,双眼闭阖,呼吸平缓。温浓皱眉,戳了戳他的脸:“殿下?”
陆涟青没动。
温浓又推他:“你别睡在这,这是我的床。”
床的原主人依然雷打不动。
“有本事你去睡书房啊。”
温浓早就从纪贤口中打探到陆涟青在书房的内阁小卧睡了两天的事,这会儿倒是不回书房睡了,躺榻人事不醒。
看着他眼下的青圈,温浓终是没再闹他,一边犯嘀咕一边给他把被子掖上:“狡猾。”
陆涟青是真的睡沉了,早朝过后又在广善殿议事,他本才病愈不久,身子乏累很正常,这一觉直接睡过一顿饭,等他醒来之时往身边一摸,身边的位置早就凉了。
纪贤进屋侍候洗漱,温声与他细说:“阿浓早两时辰就走了,奴才极力挽留,可惜没能留得住。”
“随她去吧。”
陆涟青并不意外,他从广善殿刚回来时纪贤就跟他提过温浓甫一醒就说要走,只是那会儿被纪贤拦住了,这会儿见他回来了,自然也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