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上前一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道:“有种你就捅我啊,捅!还报警,就你们这种小婊|子,郝爷我分分钟送你们进去,永无翻身之地!”
郁宁绝望地摇着头,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可阳台统共就是那么大,她又能退到哪去呢?
其实从她进入娱乐圈起,就该想到这一天。可真到了这一步,她却发现,她还是做不到,做不到为了那些所谓的机会出卖自己。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一横,便站到了露台上。
“你再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即使只手遮天如郝总您,也很难应付吧?”
女人的声音冷冷的,像是从远处礁石上拂来的夜风。
郝总冷得打了个寒颤,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好色不错,却也不至于色令智昏,真的弄出什么人命来。
这小婊|子,明明名声已经那么臭了,却还在这假清高!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松了松领带,假意安抚道:“郁宁,你好歹也是咱们公司的小台柱,你要是真的不愿意,我还能强迫你不成?来,下来,好不好?”
郁宁哪能不知道这是他的缓兵之计,摇摇头,仍用水果刀指着他,道:“我当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所以还请郝总把房卡交出来,从我的房间里出去。”
郝总暗骂郁宁精明,心道只要你人还在公司,老子早晚有办法把你给办了,便把房卡往地上一摔,用重重啐了一口,警告地指了指郁宁,一步一步倒退着走了出去。
套房的大门“砰”
地一声关上。
郁宁悬着的心也落回了原地,她深呼吸了几个回合,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想要从窗台上下去。
忽然,一阵冷风骤起,穿着清凉的她身子一个哆嗦,足下足有十几厘米高的高跟鞋瞬间滑了一步,她整个人亦失去了平衡,不受控制地向窗台外倒去。
。
“砰。”
地一声闷响,郁宁从沉睡中惊醒。
她猛地坐起身,惊喜又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摔个半身不遂?
窗帘外隐约透出的天光昭示着太阳尚未完全升起。朦胧的光线里,她摸索半晌,终于找到了一个开光。
“啪”
地一声,世界重回光明。
郁宁惊讶地睁大了眼。
这是……家里?
她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每一件家具、每一个摆设的位置,都和她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可这套房子,早在好几年前就被拿去抵债了啊?
债主会有那么好心,保留其中的一切吗……还是……
她的目光缓缓划过半掩着的衣柜中的穿衣镜,像是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动弹不得。
好半晌,郁宁终于哽咽着咽了口气,泪水决堤似的涌出来。
镜子里,是十几岁的她。
她确实死了,却以另一种方式活了过来。
这是老天听见了她临终的心愿吗?
如果有来世,她希望活得干干净净、明明白白,远离一切是非之地。
。
擦干净眼泪,郁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手机。
那时候,智能机尚未兴起,大部分人用的还是塞班系统的老式手机。
郁宁拉开抽屉,果然在熟悉的地方看见了一部粉红色的翻盖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