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洞深处里,果然找到了师尊留下的宝盒。
宝盒里没有剑。
只有剑鞘和一封信,旁边是一个铸剑用的火炉。
这火炉比民间常用的大上许多,童昭怀疑是师尊以前特地打造出来的。
信上是师尊留下的话,每把斩情剑是独一无二的,要用挚爱之人的血肉炼化铁金:“既然应尘你看到了这封信,意味着你已经在剑道与风月间作出了选择,你是为师最骄傲的弟子,邵玄征的修为实力皆不如你,你用他祭炉,必能铸出属于你的斩情剑。”
……
敢情师尊也是想她杀夫证道。
童昭有点恍惚,师尊算漏了一点。
她来得太晚了,她就是要借助神剑去报仇的,现在拿什么来用邵玄征祭炉?
再往下看最后一行字,童昭脸色大变,将信揉作一团扔在地上:“师尊胡闹!”
……
没给到那一行镜头,急得工作人员直跺脚。
“上面写了啥啊时哥!”
有想听剧透的。
时千秋沉吟,脸上刷了个和善的亲妈微笑:“一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
一路以来,仙长神色总是淡淡的。
卿娘没见过她发怒,只很偶尔才能见到她笑。这会看她大怒,又知道陷入死局,不禁替师父着急,她蹲下将纸捡起来想一起想办法,气得胸膛起伏连连的童昭发现时已制止不及……
“若是遭了邵贼所害才来求神剑相助,应尘还有一个方法,只要以水灵根或火灵根的修者祭炉,亦能铸出无情剑。只不过该火炉只能用一次,若能以挚爱祭炉,效果更佳,应尘慎重。”
卿娘将最后一行字念出来,明白了师父为何那么生气。
她看向师父。
童昭将她手中的信抢过来,撕得粉碎:“想也别想,为师另找方法。”
另找方法?怎么找?
已经来不及了。
“横竖卿娘这条命是师父救回来的,能派上用场,成为师父的剑,卿娘太高兴了。”
猎户看中她的水灵根和美貌,想用她来传宗接代,卿娘曾经抵死不从,暗自发誓生了下来有自由就把孩子弄死后自尽偿命,死也不愿意被人利用她的资质。
然而这一回,她却庆幸自己是水灵根,可为仙长祭炉。
卿娘自请要祭炉,童昭坚决拒绝:“我收你为徒不是想拿你来祭炉铸剑的,若是你还把我当师父,这样的话是断然不能再提了。”
她第一次对徒弟发这么大的脾气,将她狠狠地训了一顿。
正当童昭想将她打晕别废话的时候,卿娘红着眼睛问她:“那难道师父的仇就不报了么?白死了?”
“报仇也不能用你的命去抵,死就死了,权当我输给了邵贼!”
两人吵得上头,话赶话什么都说得出来。
童昭说完后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在卿娘再冒着大不韪反驳她时,她这次同意了卿娘的建议。卿娘满心是能为师父献身的喜悦,竟然没有深想师父为什么回心转意,兴高采烈地对铸剑的预备起中央大包大揽,丝毫没有即将死亡的恐惧感,还有点小高兴。
徒弟还有可能出师。
成为师父的剑,就能待在师父身边一辈子了!
然而铸剑炉火起后,童昭却将一道定身符拍在毫无防备的她的肩上。
这时候,卿娘全身上下只剩眼睛还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