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岩砌成的高台,被他前妻一剑劈开。
这就是他刚才想拿剑挡下的一招?
要不是大师兄掐诀掀开了他,刚才被劈成两半的就是他了。
邵玄征既愤怒又后怕。
“穆应尘,我本想看在道侣一场的面子上以礼相待,没想到你竟然残暴蛮横至斯。”
邵玄征双手抱拳:“恳请华南剑派的师长为小弟作主,讨一回公道!”
粉碎的冰川高台使得原本喜气洋洋的大殿上烟雾弥漫。
“道侣一场?公道?”
童昭站于雾中,手执雪般长剑,面色未曾有一分动摇。
她勾了下唇角,笑得清艳绝伦,就连天然站在男方一边的华南剑派弟子在刹那也不禁看痴了眼。
“邵贼,你下毒锁我修为,趁我病弱之际碎我金丹,在我身上下了换命子蛊,将我囚在水牢要我性命时,可有想过道侣一场的恩义,又可有想过还我一个公道?”
她亮声道出原委,镇住众宾客。
可是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天大笑话!”
邵玄征正气凛然反驳:“要是我真的碎你金丹,你刚才那一剑是如何使出来的?何况你话中既无怨也无恨,恐怕是你有负于我,演也演不像!”
的确。
众人又看向童昭。
她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无悲无喜,比她手中的剑还要冷上三分。
要是被夫君那么对待,真的能做到毫不动摇吗?
当众人这么地想着的时候,童昭抬手放在胸膛上,竟是视衣裳于无物,直取心脏。
这举动比她方才说的话还要震撼宾客。
万物无以阻之,这应是半仙才有的大能。
在众目睽睽下,童昭从心脏处掏出了一只被灵力压制着的丑陋蛊虫,伴随着她的虚空一抓,另一只更肥大的母蛊从地上的黎巧巧心脏处飞至她的手中。
黎巧巧咳出一口鲜血。
“不,穆应尘,你不可以,快阻止她……!”
邵玄征变色大吼。
可是两只蛊虫皆在童昭弹指间化为飞灰。
下蛊人遭到反噬,邵玄征脸色灰败地跌倒在地上。
他没想到前妻不仅恢复了金丹,还大进修为,她怎么做到的?
邵玄征本想让师门先将穆应尘拿下,再想办法掩盖糊弄。
要命的是,如今证据确凿,师兄们也不敢做什么了,
“邵哥哥,”
黎巧巧难以置信地推开他,在婢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在我身上下的蛊?”
“巧巧,我是心疼你的病……”
“心疼我也不该用应尘仙子的命来换!我用不着!”
想到前阵子自己奇异地转好了的病情,黎巧巧荒谬得想笑,能不好吗?用金丹期的修者给她换命!她无法接受的掩面痛哭,完全不想听他解释,逃向了长辈的庇护中,断了邵玄征求黎家相助的念想。
剩下邵玄征独自面对眼前的持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