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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书吧>吾妻甚美美食作者若然晴空 > 第12节(第2页)

第12节(第2页)

她说这话时有些心虚地看了看顾屿,平常人家府里确实没有总跪的,可是头一回见主子不跪就很说不下去了,可她瞧着周家兄弟带着伤,伤还是在战场上受的,就觉得自己受不起这份礼,被跪了要折寿的。

顾屿点了一下头,态度温和,“夫人说的是,你们日后跟在我身边,接人待物要有成算,我不跪,你们也自然也不必跪。”

周虎松了一口气,拱手道:“是,公子的话我们记住了!”

周豹不善言辞,连忙跟着点点头。

顾屿让人给周家兄弟在外院寻了个住处,按一等仆役的规格算,两个人分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两床冬夏被褥,四套干净的衣裳,还有些要填补的物件,等明日一早去账房打了条子就能领齐。

因为陈青临要离京的事情,陈若弱一直都蔫蔫的,喜鹊哄着骗着才肯吃了两块梅花糕,和一瓣切成巴掌大小的碧玉香瓜。

梅花糕是掌勺大厨的得意之作,糕身金黄软甜,又有红的绿的各色果子簇在上头,又漂亮又甜口,顾屿也吃了半块,沐浴过后,侍香照例拿了软布来给他擦拭头发。

陈若弱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倒是喜鹊拉了拉她的胳膊,陈若弱看着更蔫了,没搭理,擦干净手,就自己蹬掉鞋,解了外衣朝床上爬,喜鹊下意识地朝顾屿看了一眼,见他不仅看到了,还挑了一下眉头,顿时眼前发黑。

“罢了,都出去吧。”

顾屿接过侍香手里的软布,不似侍香轻柔的动作,他随意地擦拭几下潮湿的发尾,就站起了身。

喜鹊假装没看见还在磨蹭的侍香,用力一脚踩过了她的脚面,侍香吃痛,却不敢叫出声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喜鹊,闻墨悄悄拉了她一把,不多时,房里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顾屿走到床边,把陈若弱乱蹬掉的绣花鞋整齐放好,把沐浴过后穿着的鞋放到木质踏脚的边上,用床帐处挂着的布巾擦了擦手,末了,瞥一眼身侧横躺在床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的翻面乌龟。

第二十八章比武

陈若弱心里是真不好过,严格来说,她嫁人还没有几天,比起顾屿,她和陈青临的关系才是最亲的,忽然他就要回西北了,她难受还是其次,更多的是一种被留下的恐慌。

她这样的长相,打小就没指望过以后能有桩美满的婚事,做姑娘时也比旁人多了一份自在洒脱,反正最好不过就是像话本里说的那样,倒贴了嫁妆,找个人品说得过去的穷秀才,资助他读书科考,能过就过,不能就罢。

她是这么想的,但陈青临不觉得,即便再心虚,他也觉得自家妹妹得和京城贵女一样,嫁个顶顶好的如意郎君,于是她嫁了,嫁得又高又顺意,过了好几天还像是在梦里。

可陈青临要走了,就像是风把纱窗吹出个洞,把她从躺在云端上做的梦里生生吹散了,她没有活在话本里,她是真的嫁人了,以后的日子,就从西北一望无际的天空变成了京城金粉描着彩画儿的檐角雕梁,能依靠的人只剩下了前几天还是个陌生人的夫君。

陈若弱忽然变得有些忐忑起来,她给顾屿挪了块地方,难得没有看着他的脸就控制不住害羞脸红移开视线,乌溜溜的眼睛打着转,似乎在斟酌着什么说辞。

“昨日的话本,只听了前十回,还想听吗?”

顾屿似乎没有发觉陈若弱的纠结不定,从枕侧取出了那本蓝色封皮的话本。

陈若弱盯着顾屿,看了半晌,点了点头躺回去,拉好被褥,枕着两个叠起来的软枕,视线紧紧地落在顾屿身上,似乎要把他烧灼出一个洞来。

卧寝之前点过驱蚊的淡香,即便通风过,也还是残留着些许草药的气味,有点怪,倒是不算难闻,顾屿靠着外侧,灯火照得话本上的字一个个泛着暖黄的色泽,他从第十一回念起,陈若弱昨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这会儿听起来就有些没头没尾的,她也不吭声,只是看着顾屿一行一行给她读话本。

前十回讲的大致上都是王家的琐碎事情,用的是话本通用的手法,借着一两件趣事,串联出全书出场的人物来,能看出写书的人在富贵人家的穿戴吃用上是下了心研究的,倒不至于让顾屿挑出多大错来,到第十一回后半段,侍女才翩然出场。

“……却是个十一二岁的女娃,生得倒有几分雪白标致,青布的衣裳胳膊处打着碎蓝花的补丁,叫上前来磕了头,文修未在意,只一心拢了玉盈说话。”

“正是,千百载劫数在此,只道当时不知。”

陈若弱不关心话本里人物的相识相遇,只是听着顾屿的声音,脸上的神情渐渐放松了下来,顾屿念到下一页的时候,抬手正要翻页,就见陈若弱犹豫着伸出了手,试探着碰了一下他的手背。

顾屿侧头看她,她的眸子晶莹剔透,和他的视线对上时,就像一只警惕的奶猫,不安而又期待,于是他抬手摸了摸猫头,把这只猫抱进了怀里。

没有脸红,没有心跳,没有害羞,陈若弱闭上眼睛,第一次觉得,和眼前男人的亲昵是这样顺理成章而又熨帖,简直就像梦里经历过千百次一样,是和陈青临截然不同的一种安心感。

“若弱……”

顾屿的声音不知为何带上了一丝沙哑之意。

陈若弱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凉飕飕的胸前,才发现亵衣的带子松了,脸顿时红透,一把背过身,拿被褥盖住自己,像只鹌鹑似的,再也不肯露头了。

顾屿有些无奈,仍旧把话本放回枕侧,用放在蜡烛边上的银签,把正烧着的灯芯按进烛油里,里间顿时黑了下来,白霜似的月光透过纱窗打进来,柔和而又静谧。

陈青临说要走,那是绝不含糊的,隔日点齐军备,整理了随行人员名单,又派人来问过一回,镇国公和顾屿商议的结果是一样的,并不以顾峻的意志为转移,于是他成了头一批唯一的赶在六月中奔赴西北的监生。

顾峻从知道这个消息起就闹腾开了,和大多数的纨绔一样,他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也知道自己吃不了苦,更何况他几次和陈青临打照面都没给什么好脸色看,他会真那么替他着想就怪了!这分明就是想借机整治他!别说到了西北,他会被收拾成什么样,就是这几千里路,他都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镇国公不管他怎么闹,态度都是一反常态的坚决,顾峻来找顾屿的时候,顾屿不在,一问,说是到将军府问明情况,好给他置办行李,打点行程。

闻言,顾峻眼前都开始发黑了,脑海里只有一行血淋淋的大字:他们是一伙的!

朝廷不是很舍得在军务上花银子,元昭帝一向奉行开源节流的政策,同海外诸国贸易经商,互通往来是开源,军务就是要节的流,大宁乱世开国,数代屯兵,到如今,军务已经成了每年国库开支的一个重头戏,如今盛世初显,只有西北隐患难除,可就算是如此,大把的钱粮花在军务上,着实有些不值当。

陈青临听着军需官一道一道清点着这一批的军械,黝黑的面庞上神情十分严肃,这批军备不用问他也知道是给新兵的,今年募兵的人数是一万六千整,这些军械显然不够,剩余的部分又是各营分到新兵的将军要愁的事情。

他这次至少要捞几千新兵走,好在营里收拾出来的旧军械还有不少,即便新军备分不到多少,也够用的了。

清点过军械,还有就是马匹了,大头的部分并不用他去操心,他要带的是两千匹挑选出来送到京城的精锐军马,这是上次圣旨犒赏三军时,还没来得及兑换的一小部分赏赐,如今正好给他顺路带走。

军马都有专门的地方养着,离禁军校场不远,陈青临来转过几回,也是头一次知道,这些养在后头的马全要送到西北,他还当是这些禁军的。

军需官在后头清点马匹,他就走近了些,站在边上看禁军操练,看了没一会儿,就发现这些正在外围操练的禁军,视线大部分都是落在比武场上的,他也就跟着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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