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醒一肘周司惟:“你觉得怎么样?她表演你看到了吗?”
周司惟答:“没看到。”
“可惜了,”
程醒惋惜:“那你刚才应该看到她了,是不是漂亮,那脸那身材简直——不愧一进校别人就说她是校花。”
一秒安静,纪筝听到风声刮过易拉罐身的轻微刺啦声,又像是有人在轻轻捏罐身。
周司惟的声线冷淡慵懒,只答了两个字:“一般。”
“啊?”
程醒愣了一下,笑道:“周哥,这么漂亮的妹妹你都看不上,到底喜欢啥天仙啊?”
他啧啧两声:“纪筝真的很漂亮,你真没啥想法吗?”
周司惟没再说什么。
两罐啤酒在冷风中相碰。
一般。
一般。
两个字砸到她耳膜里。
纪筝在墙角之后,重重地磨了磨牙。
周司惟是不是瞎?
她从小到大,活在无数惊艳羡慕的目光里,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别人给出“一般”
这两个字的评价。
纪筝方才对周司惟的那点赞叹之意,连同准备好的感谢话语,全部被她卷成一箩筐全部扔进风里。
她狠狠碾了碾指腹,憋着一股子不爽。
正抬脚准备离开时,那边又飘来了一句程醒的疑惑:“诶周哥,你怎么换衣服了,我记得你下午穿的不是黑色外套吗?咋换了个白的?”
纪筝余光里,周司惟身子微微前倾,双臂搭在露台的黑色铁艺栏杆上,一手悬空晃着蓝色啤酒罐。
他仰头把最后一点冷酒送入喉中,颀长脖颈喉结微微滚动,而后掌心合拢捏扁易拉罐。
铝罐出哗啦啦的金属折叠声,一同响起的还有周司惟轻描淡写的回答:“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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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筝这晚踩着门禁的点和童然回到寝室。
她们是四人寝,除去童然和搬出去的符梓外,还有一个叫成嘉嘉的女孩子,是外地人,下午就买车票回家过元旦了。
四人同属一院,学的都是英语专业,只是不一个班。
纪筝卸完妆洗完澡,对着浴室的镜子盯了自己半晌。
吹弹可破的白腻肌肤,眉眼无一不精致,唇不染而红,到底是哪一般?
纪筝抱着怀疑的态度从浴室出来,擦着头问童然:“然然,你觉得我哪长得不好看?”
童然贴着面膜,闻言嘴角抽动两下:“哪都好看,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不长在我脸上。”
“你怎么了,”
童然动作幅度很小的说话:“怎么突然开始怀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