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程询取出一个信封,“您随意发下去就行。”
“我随意发下去?”
姜道成瞪着他,“发下试题之后,是不是还要监考?我一把年纪了,哪里坐得住?”
“那怎么办?”
程询笑微微的,“您坐馆收学生,可不关我的事。”
这老爷子,难道还想让他给他监考不成?
“是啊,那可怎么办啊。”
姜道成把手背在身后,“要不然就算了吧。”
摆出了打算撂挑子不干的样子。
程询失笑,“我替您看着的话,人们难免心里不舒坦——我真不够分量。这样吧,请叶先生过来帮您,如何?”
“行是行。可她两个学生怎么安排?今日总不能白来这一趟吧?”
程询和声道:“今日廖大小姐不舒坦,告假了。至于廖二小姐,我去给她出道题,让她做一幅画。您看如何?”
姜道成大手一挥,“随你安排就是,只要别折腾我就行。”
。
叶先生去东院之前,笑着跟怡君交代了一番。
怡君听了,欣然称是。坐在座位上,等待程询过来的时候,瞥见姐姐的座位,不由暗暗叹气。
昨晚,姐姐听阿初说完所知的原委,面色越来越差,踉跄着回到寝室,便又哭了起来,没用晚膳就胡乱歇下了。到今早,不肯起身,说要歇息两日。
她要留在家中作伴,姐姐说不行,犯不着为这么件事一起请假耽误功课。
母亲则以为姐姐反过头来跟长辈怄气,特别生气,却又怕姐姐真的病倒,当即命人去请大夫。看她站在一旁,气恼地说别在这儿碍事,记着给你姐姐告几日假。
就这样,她独自来到程府。叶先生也没多问姐姐的事,说天寒地冻的,是容易不舒坦,让她好生将养。
胡思乱想间,程询走进门来。
他披着玄色鹤氅,穿一袭净蓝锦袍,唇角噙着一抹笑,步调显得特别悠闲。
进门后,他把鹤氅取下,随手挂起来,坐在先生的位置。
怡君上前去,行礼后,把昨日的功课交上去,“先生说解元替她半日。”
先生没时间看她的功课,索性也让程询代自己看看。
“的确。”
程询道,“给你出道题。”
怡君称是,以为他还有别的事要忙,出完题就走。
程询起身,动手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