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世家贵公子,是她所不曾看过、不曾想象的。
可是,真好。
“每个月逢二、逢七的六天,下午我都会来这里。”
原路返回大门时,程询漫不经心地说。
怡君哦了一声。
程询指一指倒座房居中的房间,“那里是我的画室,只要得空就会画马。”
停一停道,“我最爱画的是马,但总觉着画得不够好。此刻之前,除了你,只我自己知晓。”
怡君微微扬眉,心头起了涟漪,“为何告诉我?”
“不该告诉你么?”
他笑笑地反问。
应该。她在心里答,面上不自觉地笑了。
程询话锋一转,“得空就来转转?”
“……好。只要得空。”
她说。
程询停下脚步,指向她一见就喜欢的小马驹,“它叫随风,它的父母都是我格外喜爱的,下次你来,我把它们正式引荐给你。”
怡君听着有趣,大眼睛里光华流转,“荣幸之至。方才我有没有见到随风的父亲?”
“没。”
程询笑道,“那厮是关不住的,这会儿有人带它出去玩儿了。”
怡君更觉有趣,轻笑出声,“它有福了,你们亦是。”
“的确。欢喜是相互带来,人与人之间亦是。”
他深凝了她一眼。
她颔首以示赞同。
程询说起别的事:“上午,程安与夏荷对弈,我瞧着程安有几次汗都要下来了——夏荷该是近朱者赤的缘故吧?几时得闲,你我对弈几局?”
“好啊。”
怡君欣然点头,“我私心里敢说一句相较而言擅长的,不过棋艺而已。”
停一停,对他一笑,“此刻之前,除了你,只我自己知晓。”
程询对上她视线,笑意袭上心头,再直达眼底。她棋艺之精绝,在前世,他是领教过很多次的——若非不及她,一度也不需潜心苦学。
就要行至大门口,程询柔声道:“我等下次相见。”
“明日不就能再相见么?”
怡君笑盈盈的,四两拨千斤。
“那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