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补充道:“还有岳父岳母。”
“嗯。”
她点头。
他再度低头索吻。这一次,亲吻渐渐转为热切,融入了别的渴望。
他毫无章法地去解她的衣服,老老实实地跟她说:“不行,我等不了了。”
“……你就不能……”
不能先沐浴更衣?她想说这个,却被他打断:“不能。我要急疯了。”
女子的衣饰,怎么会这样繁琐?弄那么多盘扣做什么?闲的。解不开,他索性施力扯开。
“……”
徐岩瞠目结舌。数名绣娘赶工数日做成的吉服,到头来,就这一天的买卖。微末小事上,这人反倒容易现出武将的脾性。正因此,她很明智的老老实实的由着他折腾——要是陪着他折腾,那双手要是招呼到自己的小细胳膊小细腿上……累累赘赘的衣物先后落到床榻板上,大红锦被上的大枣花生栗子被他拂到床尾。
毫无阻碍的拥住她的时候,黎兆先才意识到娇妻神色有些不对劲,忙柔声问:“怎么了?”
“有点儿……惊着了。”
徐岩诚实地说,“我正在想,这一晚要怎么熬过去。”
黎兆先笑开来,“真能胡思乱想。我怎么舍得欺负你。”
语毕,视线缓缓下落,看着那让他心跳加速的艳艳春光。
徐岩脸颊烧得更厉害,抬手蒙住他的眼睛,“不准看。”
他又笑起来,避开她的手,低下头去,用温柔轻柔安抚她、融化她。
窗外,夜空湛蓝,星光闪烁。
月将圆。
。
程家的三辆马车相继回到府中。
程询下了车,先和怡君送母亲到了垂花门前,让母亲早点儿歇息,又对怡君道:“我晚点儿回去。”
婆媳两个颔首说好,相形回了内宅。
程询折回去,见父亲正站在路旁等待,说道:“去我书房说话吧。”
程清远说好,举步与他转往光霁堂的书房。
程询进门后,先亲自动手沏茶。
喜宴上,程询当然少不得与黎兆先礼尚往来,调侃一阵子,上回自己被灌了几杯酒,这回如数奉还。再多了,不是劝不成,而是没必要。
很奇怪,他酒量不错,但没酒瘾。放松又安静地与好友坐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放开了喝,不然就没有多喝的兴致。
按理说,皇帝今日应该有恩旨、赏赐,但是很奇怪,并没有。不会是又跟皇后掐上了吧?——他能想到的可能,只有这个。要知道,前世皇帝对黎兆先、薇珑,是多年不变的恩宠备至。
沏好一壶碧螺春,程询亲手端到父亲就座的书桌前,又倒了两杯茶。
程清远的手指在茶杯一侧轻轻点了点,以示领了他这份儿周到,随后,端茶呷了一口。
程询在书案后方落座,是很放松的姿态,“之前我跟您说,要您答应我一些事,我再与您商量。其实那样说并不对,我是想请您看清眼下的局势,做出明智的选择。”
“你仔细说说吧。”
程清远道。
“两广的案子,涉案的那名您的旧部,罪责没多大。不为此,您也不会只是去信叮嘱他。”
程询徐徐道,“自然,他不是清白之身,瞒着您做的事儿、犯的错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