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三个人先后脚走进如意坊,又先后走进程询事先订下的雅间。
程询笑着迎上去,请三人落座。
黎兆先问唐栩:“修衡怎么没来?”
程询与舒明达先一步笑起来,后者道:“天寒地冻的,又是大晚上,就算唐侯爷心宽,唐夫人也会担心,怕孩子不适应。”
“也对。”
黎兆先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了,只是想当面问问修衡,喜不喜欢我送的那些物件儿。”
“喜欢。”
唐栩由衷道,“喜欢得很。有些天了,整日缠着家里的人陪他下五子棋。”
“这小人精。”
黎兆先逸出松快的笑容,“那我就放心了。改日有空了,再去看他。”
“乐意之至。”
唐栩笑道,“他近来也几次问起王爷和程解元。”
黎兆先看向程询,“那咱俩一道吧?”
“行啊。”
程询笑着颔首。
唐栩趁势道:“那就这样,下次休沐吧,我在家中设宴恭候。”
又转向舒明达,“舒大人若是得空,万望赏脸。”
舒明达最清楚对方的性情,若非出自诚意,断不会把话说到这地步,因而爽朗笑道:“哪儿的话,我一定去。”
伙计将佳肴美酒逐一奉上,几个人推杯换盏。
唐栩私心里希望孩子能从文,更希望姜道成甚至程询能成为修衡来日的授业恩师,便与程询的话题更多。
舒明达与黎兆先都处于心里装着很多宫内宫外秘辛的位置,有的话只需开个头,对方便了然于胸,自是相谈甚欢。
席间,四个人的随从先后脚进门来,在各自主人家耳畔微声言语。
都是在别处多留一双替自己观望的眼睛的人,这情形很正常。
程询、舒明达、唐栩的反应淡然,只一句“知道了”
了事。
黎兆先则是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撵走。”
之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的时候,环顾三人,笑,“都知道是什么事儿了吧?”
程询、唐栩回以似是而非的一笑。
舒明达琢磨片刻,对黎兆先笑道:“但愿你不是被狗皮膏药缠上了。”
黎兆先扬眉。
舒明达取过酒壶,斟满手边的酒杯,“没人纵容,她能如此肆无忌惮?她是惦记你不假,家门怕也惦记上了你。留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