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琬似乎早料到一般,又是一笑,只是笑意更阴冷了几分,她盯着萧放,满是不可理解的质问:“本宫哪里比不上北歌?家世容貌本宫都不逊色于她,本宫还是太后,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你想要什么本宫都可以给你,就是这江山,本宫也可以,根本不必你去费一兵一卒。”
“她是什么?一个教坊司的贱婢,她连好好活着都需要依附着你,她能给你什么?她有什么价值?萧放,你为什么不要我,反而要她这么个贱婢。”
“你不是恨先帝吗,不是也很讨厌摄政王吗,怎么还对北歌这般上心,是不是因为她那张脸,哈哈,你知不知道,她那张脸已经教本宫给毁了,还有她身上…一定也很丑陋不堪吧。”
戚白琬说着,忽然大笑起来,满满的痛快得意。
萧放眯眼看着不可理喻的戚白琬,他早已怒极,听她不知死活的开口,不禁冷笑:“你不必急着提醒本侯,本侯记得,本侯会将你加在歌儿身上的伤,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戚白琬原本仰头大笑,待听到萧放此言,她刺耳的笑声蓦然止住,她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死死的盯看的萧放,摇头说着:“你不会!你不敢!本宫是太后!”
“那你便看看,本侯敢不敢。”
萧放话落,再不欲多看戚白琬一眼,转身出了牢房。
他听见身后牢房内,戚白琬疯一样的大叫:“萧放你不能这样对我!那些脏东西不配碰本宫!本宫是太后!是太后!没人敢对我用刑!没人敢!”
等在远处的两名兵士见萧放出来,连忙迎上前去。
“侯爷可有吩咐?”
戚白琬的叫声在耳畔刺着萧放的耳膜,他不禁蹙眉:“本侯听说宫中刑狱司有七七四九种刑罚,你们两个便看着狱卒,不许重样,每一道本侯都要她受过…也不要她死,留着口气,本侯还有用。”
萧放话落,那两名兵士不由面面相觑,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对萧放作揖称是。
那两名兵士目送萧放的背影远去,不禁一个哆嗦,有一人忍不住道:“侯爷也是够狠的,我听闻这四九种刑罚的后二十种皆是常人难受的刑罚,这些全都受一遍,只怕不死也难。”
另一人反驳:“侯爷不让死便好好看着···受不住算是里面那人走运,别说侯爷狠心,她害死那么多忠臣良将,哪能这么便宜的让她死了。”
“也是也是。”
那人听后,不由跟着附和。
***
自萧放下令后,刑狱司每日都会有人前来向他汇报戚白琬的情况,今日受了多少刑,晕了多少次,萧放听了两日只觉厌烦,待再有人前来禀报,他便开口:“本侯只教她不死,若是不慎打死了再来报。”
戚白琬入狱第五日的时候,戚修贤来求见。
自宫外山中一役,连祁砍了戚白琰,俘了戚白琬,萧放下令戚氏成年男子砍首,幼子和女子流放边疆为奴至今,戚修贤一直没有露面。
这日他突然前来求见,萧放大抵能猜出他的心思,果然人召进来,开口第一句就是想要去狱中见一见戚白琬。
“你这几日都去了哪?”
萧放问。
“去了城郊的老房子,小草屋这几年没人打理,更破落了…这两日不知怎得,在下总能梦到娘亲。”
戚修贤似乎一边说着一边回忆着曾经的梦。
“你可知本侯杀了中书令,”
萧放说着又添了一句:“本侯留不得他。”
戚修贤闻言,立即答:“在下知道…在下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