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修贤说着对萧放拱手,神色十分诚恳:“侯爷人中龙凤,在下知晓侯爷心系鸿鹄,如今侯爷远在幽北,京中许多事情触及不到,在下愿成为侯爷的手臂,留在京中,助侯爷他日成就大业。”
萧放听着戚修贤的话淡笑了笑:“你想成为本侯的人?”
“是,在下愿为侯爷效犬马之劳。”
“你是戚白琰的儿子,太后又是你的姑姑,日后你留在戚家承袭中书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还抵不上本侯手下的一个位置?这笔生意,如何算,都于你无益。”
戚修贤闻言,神色真诚:“在下若是说,在下无心那中书令之位,只想日后同侯爷谋个光明长久之职,侯爷信否?”
戚修贤话落,又紧接着说道:“在下知道此来唐突,没有足够的理由让侯爷相信在下所言,但日久天长,在下会用日后的功绩向侯爷表明,在下的诚心。”
戚修贤话落,从怀中拿出一封平整的信,双手呈给萧放:“这是在下的见面礼。”
萧放看了戚修贤片刻,抬手接过信,他勒了勒缰绳:“戚修贤,本侯记住你了。”
萧放话落,再无停留,策马从戚修贤身侧离去,同不远处的兵士汇合,一众人策马北上。
戚修贤听着背后的马蹄声愈来愈远,他坐在马背上,缓缓抬头,望着略有阴霾的天空,唇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
萧放带着亲军日夜兼程赶往幽北,第十日清晨,赶至军营前。萧放将连祁留在营外查点随行兵士,独自策马一路回了帅帐。
兴平接到萧放回营的消息,连忙从侧营榻上爬起来,急急穿好衣裳,赶至帅帐,一进门便见萧放一人坐在长案前,面色微沉。
萧放见兴平进来,嗓音低低的询问:“和安呢?”
兴平几步跑上前,跪地行礼,答道:“前阵子漓江上的工程出了些问题,白庄主派人来请郡主上山看看工程,郡主便小住在山庄上了。”
萧放闻言沉默许久,随后从长案前起身向外走。
兴平连忙从地上起身跟上前:“侯爷是要上山寻郡主吗?”
萧放大步出了帅帐,连祁正好查点好兵士带人归来,便听萧放吩咐:“休整半日,未时整军出去,同本侯前去支援文栋。”
兴平闻言自知是自己猜错,他又跟着萧放回了帅帐,服侍萧放宽衣后,见萧放在榻上睡下。兴平悄悄跑出去,派人去离山上快快接北歌回来。
北歌在青荷山庄上这阵子,白温之许是怕她一人在云枫阁闷,大多时间都来陪她,多聊些酿酒上的学问和长安风情,基本没有提及萧放。
北歌不禁怀疑,可否是自己从前多心了……或许白温之对萧放并无情,或许只是萧放单方面爱慕白温之。
可无论如何,北歌看着白温之的友好与坦荡,都生不出丝毫敌意,甚至打算以友相交。
这日北歌应了白温之的约,去她阁中小坐,看一看她数年珍藏的各式酒盏。刚踏出云枫阁,便见白寒之带着军中人前来,说萧放从长安归,唤她回军营。
北歌听闻萧放回来,心中一时复杂。
她是高兴的,倒不是因为思念,而是庆幸萧放平安回来,没有因她之事收到牵连。
她也是不安的,萧放前后走了一个月,他们虽做过这世间最亲密的事,可是心上的距离,北歌自认是颇远的。如今分隔一月余,临走时又是以那样未解的误会收场,北歌想不到,她一会回到营中,应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萧放。
北歌拜托白寒之向白温之道一声歉意,之后随着军中兵士急急下山赶回军营。
北歌巳时下山,赶回军营时已至未时中,兴平留候在帅帐,满是可惜的告诉北歌,萧放半个时辰前领兵刚走。
得到消息便片刻不歇赶回来,却是扑了空,北歌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怕萧放不快,她问兴平:“侯爷先前走时吩咐我留在营中,方才侯爷回来,未见到我人,可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