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是盐商,我很好奇为什么这两百万两没有拿下一份好的盐引水程图,而是要与我赌上一赌。”
朱高燧闲聊道。
“老夫年长一些经的事也多了一些在朝堂上呆过一些年,商场上厮混过一些年,所以难免就想的多了点。
盐铁都是历朝禁榷,朝廷赋税大端,从未听说过把盐铁禁榷打开的,哪怕是最昏聩无能的皇帝也要把盐榷攥在手里。
如今永乐皇帝英武之主乾坤在握根本不是那些昏聩之主能比的,皇帝答应放开盐榷以后我就立马想到了,一定是朝廷有了制衡盐榷的办法,所以难免谨慎了一些。”
刘骥笑道。
还有一点刘骥没有明说,那就是永乐皇帝心狠手辣,他制衡盐榷之法想来也会很简单粗暴,随便把他们这些盐商找个罪名抄家灭族盐榷就会再回到朝廷手中。
至于这一次,刘骥早就听到了朝堂上的风言风语,皇帝要御驾亲征但大明的财富在靖难期间早就花了个干干净净,朱高燧找他们来极有可能时在为皇帝募集军饷。
因此三百万两,一个是押宝朱高燧的眼光和财神一般化腐朽为财富的名头,另外一方面是要通过这些军饷来换平安!
“佩服佩服。”
朱高燧对于这老头子的眼光确实佩服的很,朝廷确实有制衡盐商的办法,只不过并非是他所以为的永乐皇帝血腥的屠杀,而是要用喀尔喀盐湖彻底废掉盐商的垄断和暴利,让盐引水程图成为一个玩笑!
刘骥用政治的眼光避开了经济上的险境,虽然有些侥幸,甚至可以说是误打误撞,可终究是避开了一场巨大的风波。
短暂的聊天又归于沉默,刘骥和6机言两人一边品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同时也在想他们到底在等谁?
两人都是南京有头有脸的人物,可等了半个时辰都不见人影,虽然不敢把心中的不满表露在脸上,但心底却也有几分不满。
终于,推门声响起,人还没进来就先听到了声音。
“到底是什么事情非要把我们两个找过来,你知道耽误多少事吗?”
6机言没有听出这是谁的声音,可刘骥在朝堂上做过十年的侍郎当然熟悉,脸上的笑容瞬间堆起来,刚才的一腔牢骚也彻底消失不见,能见到这位,就算等上三天那又能如何。
朱大胖扶着门喘匀了气,然后才正式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户部尚书夏原吉。
“见过太子爷,见过夏大人!”
“太子爷?”
6机言一听也赶忙行礼。
“行了行了,都坐吧。”
太子爷一路赶来额头上又有些汗,喝了口茶水平复了一下。
“我找你们两个来当然是有大事,不然我才不离开学院。”
“听说赵王爷正在募集军饷,想来是有了眉目了吧。”
“我把江南七省那些能掏钱的商贾都找了个遍,一千万贯过一阵子会送到户部。”
朱高燧说道。
夏原吉为了筹钱想尽了办法头上白都增了不少,可听到朱高燧把钱凑起来以后,非但没有高兴,反而叹息了一声。
若是没有钱,皇帝这一仗未必能打成,现在军饷已足御驾亲征已经无法避免。
“老三,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好战?”
太子爷问道。
朱高燧很想跟他说自己有上帝视角,跟他说大明北部到底有多重要,跟他说瓦剌和鞑靼日后都是大明的心腹大患,以后你孙子会被绑到瓦剌当留学生,得个叫门天子的名头,在史书上留下滑稽的一笔,我这么好战是在给你家那个不孝子铲事儿;跟他说以后白山和黑水间还会有个皇太极提着刀改朝换代。
永乐是汉人王朝最后一个武皇帝,永乐朝也是武德充沛的一朝,北伐和漠北一日游一样,自己好不容易穿越一遭,这种事如果现在不做,以后遗祸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