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匹日行千里、夜走八百,可以帮助武将冲阵杀敌的骏马,但是陈希真获得此马的代价,只是区区的一百五十两银子。
这马的原主人叫郭英,是一个习武的教头,骑术出众,于数日之前暴疾而死,只留下孤儿寡母,境遇十分可怜。
而陈希真久闻穿云电宝马的名声,欺负郭家寡妇见识短、不识货,装出一副救贫济困的模样,半骗半哄,用不足两百两的纹银买下这匹无价的宝马。
陈丽卿笑呵呵的道:“爹爹,你真是会做生意,只用一百五十两就换回了这样的好马,得了这副脚力,我们离开东京可就方便多了。”
陈希真道:“早晚也就在这么几日,待我的天雷都箓大法一大成,我们立刻就走,便去忻州投靠你的刘广姨父。”
陈丽卿闻言拍着手掌称好:“去投姨父家最好,我真是想煞他们家的秀妹妹了。”
他们父女正在那里说话,猛然间马蹄声急、人声鼎沸,茶座里瞬间炸开了锅。
“官军办案,闲人退避。”
陈家父女举目看时,却见自己坐着喝茶的茶室早已经被数百名顶盔贯甲的禁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两员大将越众而出,军容严整,杀气腾腾,一个手拿金背大砍刀,另一个拿着五指开封浑铁枪,都是陈希真的老相识,高太尉家的狗腿子——胡春与程子明。
陈希真见这二人如此兴师动众,知道情况不好,掐指去推算究竟,结果发现百试百灵的龙虎山卦术居然失准,推算的结果是空蒙蒙的一片。
陈希真在那里扳手指、玩算术,陈丽卿可没有闲着,这位美女性格最鲁莽,对高俅一伙印象最差,当即拍案而起,怒喝道:
“狗腿子,你们来围着我们父女做甚?”
胡春冷笑一声:“陈丽卿,你去问你父亲,为何要犯那等塌天的罪?太尉对你们恩重如山,你们居然恩将仇报,昨夜如此手段残忍,陷害了衙内。”
陈希真一阵纳闷:“胡统制,你这说得是什么话。老夫与衙内正是忘年之交,如何又会下手害他。”
程子明把浑铁枪一抖,枪如毒龙出海,边刺边喝骂道:“休要狡辩!陈老希,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放你娘的狗屁!”
陈丽卿怒喝一声,掀翻了茶桌,举起一条凳子,朝着程子明就砸。
程子明手段高强,哪里会怕未穿甲胄,没有称手兵器的女飞卫,二人当即动手,枪来凳子往,展开一场厮杀。
陈希真见此时骑虎难下,有理也说不清,当下绝了申辩之意,决心先杀出去再说。
只见他步罡踏斗,咬破手指,默吟了一声:“变”
。
指尖之血溅出,顺势淌落到一条折凳之上,血一洒到,折凳四周顿时闪现红光。
就在红光影中,折凳变化成了一只摇头晃脑、狰狞凶恶的金毛雄狮!
“吼”
!雄狮刚一化形,立刻就做出咆哮之声,搞得那些围捕陈家父女的官军人人战栗,个个惊呼,若非害怕回去要挨军法处置,早就四散撒开逃命了。
胡春一见陈希真施展道术,就知道情况要不好了,若是不对付了这只狮子,官兵一方的军心就要乱了,这对父女会很轻松就杀出包围圈的。
想到这里,胡春抖擞精神,奋起他虎狼之将的本领,挺大杆刀卷起凌厉的气劲,应战金毛雄狮。
三人一兽展开了一场厮杀,官军在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前排用盾牌驻地,中排是一丈八尺长的长矛马槊阵,最后一排却是弓弩兵,乘着盾牌与枪阵的空隙,将透着蓝幽幽的箭弩稳稳架上。
孙静手握羽扇站在队列的最外面,见陈希真蠢蠢欲动,想要暴起突围,立刻就将扇子狠狠挥落。
“十八扑手,你们与我上。”
“腾腾腾”
,十八个不着甲胄、身高八尺以上、腰大十围的巨汉缓缓聚拢过来,他们迈动脚步力量沉重,每一步都能惊动地面,传出一阵震撼。
十八名巨汉每个人肩膀上都扛着两个硕大约是半个正常人高的大木桶。
这些人到了包围圈的外面,就停住脚步,将陈希真当做目标,取下肩膀上的大水桶,就掷将了出去。
三十六个大水桶,夹着相扑巨汉们的惊人力量,从四面八方投掷进了茶室中的战场。
由于水桶实在太大、太多,而茶座里战斗地方实在又太小,因此事实上挨砸的目标不仅只是陈希真一人,就连胡春、程子明、陈丽卿与道术所化的猛兽也都在攻击范围之内。
兔起鹘落之间,噼噼啪啪的砸击声连连响起,在场内战斗的人与兽,都是身手敏捷之辈,如此巨大的暗器怎么会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