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云横去了河边,万一遇到阿萝……
她牙齿用了力,在筷子上咬下一排排的牙印,把自己疼得小脸都涨红了。
云横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沈晚夕垂着头,没有答话。
对于云横她一点也不担心,既然他说过只喜欢她一人,还亲过她抱过她,她便信云横不会变心。
可是阿萝还惦记着云横,她就不得不担忧了。
阿萝的模样很不错,是这村里最好看的姑娘,如果不是嫁了人,恐怕这村里的男子都会多看她一眼。
可阿萝自己过得不好,又对云横不死心,若是……若是直接在云横面前解了衣裳,云横那么容易僵硬的身子,一个没忍住,要了她……
沈晚夕咬着唇,抬眸看了一眼面色冷清的云横,又默默垂下。
她要不要主动一些,抢先把云横占为己有?
云横知道了她的好,便不会再给阿萝一点点的可乘之机。
怎么办,怎么办?
她一点也不会呀,那种事情怎么做得来。
沈晚夕突然想起成亲当晚无意间翻到的那本册子,那一页,画的是男女交缠在一起的样子,女子一条腿放在男子肩头,男子将手放在女子臀下,那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姿势呀。
她皱了皱眉,脸颊也开始发烫。
云横压根不知道身边小姑娘心里藏了这么多东西,只是见她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最后连耳垂都红得像玛瑙珠子,小脸也烧得透透的。
他又没做什么,她害羞个什么劲儿?
沈晚夕喉咙一痒,不住地咳嗽起来,云横以为她被豆子呛到了,忙去拍她后背。
谁知小姑娘忍了咳嗽,飞速扑身过来,在他唇边留下浅浅一吻。
随后又触电似的离开。
沈晚夕心火一烧,惶然失措,整个人竟然混沌起来。
她是呆了傻了魔怔了,她竟然主动亲了云横。
亲了别人的人,自己却一脸愕然和慌乱,云横垂眼笑了笑,待唇角温软的甜香散去,再向她投来目光的时候已似燃起熊熊烈火,恨不得将她和自己烧个干净。
沈晚夕跑了。
落荒而逃。
忍着腿脚不便,她半跑半跳地跑到河边,四周望了望。
要采莲蓬,对,采莲蓬回家做糕点。
脑子不知浑浑噩噩了多久,沈晚夕忽然听到脚边扑通的水声,低头看去,一条花鳜鱼被细长的竹棍贯穿腹部,圆圆的死鱼眼盯着她。
沈晚夕吓了一跳,忙转身看过去,云横收了手中的竹棍,将戳上来的鳜鱼扔在木桶里,爽利的小动作,竟让沈晚夕心跳快了一拍。
“嫂子这是怎么了?脸怎么红成这样?”
耳边传来男子爽朗轻快的声音,沈晚夕侧过头,看到钟大通站在河边石头上,手里也拿着一根竹棍四处张望。
沈晚夕心口一窒,方才她是聋了吗?竟然没有发觉两人都在她附近,云横的木桶里鱼都有四五条了!
好在有外人,如若云横一个人过来,她得尴尬地钻到河里去。
也不知道在河水里憋气,和在云横身下憋气,是不是一样的感觉?
云横脸色一向漠然清沉,即便是自己娘子在身边,也没有多出一丝柔情蜜意。
钟大通简直怀疑自己近日来的教学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