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又惊又喜,九姨娘忙道:“我这就派人请侯爷过来,将此事告知于他!即便肃儿娶不了沧州侯府的小姐,可现下咱们也帮他寻到了女儿,对肃儿来说也是好事。”
刘敖沉凝许久,却是伸手拦住了她:“咱们是帮他沧州侯找到了女儿,可却是委身于山野猎户的村姑,不再是他当日光彩耀人的沈家三女了!”
冯夫人慢慢冷静下来,问道:“兄长的意思是?”
刘敖反问:“沈家三女弃并州谢邵,失踪半年,嫁与山中猎户为妻,你觉得沧州侯还愿意认回这个女儿吗?”
九姨娘眉心微蹙,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难不成将这天大的秘密咽进肚子里?”
刘敖眯了眯眼,指尖摩挲着下颌蜷曲的大胡子,思量片刻,道:“沧州侯未必要女儿,可沧州侯世子沈二郎铁定要这个妹妹!”
他抬眸盯着九姨娘,面色肃穆认真,“让肃儿修书一封到沧州大营,将这画像也一并带给沧州侯世子,此次卖个人情给他,肃儿照样能得沧州大半势力支持,何愁世子之位?”
一番话下来,九姨娘与冯夫人深以为然,并严令下人不得声张,尤其是不得让其他院中的几个姨娘及公子知晓。
臂弯一扫,滑倒身侧一幅崭新的画卷,“啪嗒”
落地颠了两下。
刘敖无意识地伸手去捡,那面色冰冷、眸光霸道的猎户模样倏忽落入眼中。
一霎间,双眸骤然缩紧!
自诩冷静持重的振威中郎将,此刻竟是双手颤动,后背亦是冷汗频出。
沉沉叹过一口气后,刘敖反倒是唇角一勾,幽幽一笑:“咱们刘家这回是祖宗显灵了啊。”
☆、羊肉丸子汤
孟冬初寒月,山中天气愈发寒凉。
往年这个时候,北方的沧州侯府已经烧起地龙,屋内开始用银丝炭,床榻上也挂起了暖帐。
尤其是长姐和大夫人的暖阁中,更是以花椒碎涂壁,以桂木为柱,云母屏风和鸿羽帐极尽奢华,地上还铺着暖和舒适的毛毯。
商州在南方,天冷得晚一些,可是一进十月,沈晚夕明显感觉山风都刺骨起来。
花枝的肚子慢慢显了,沈晚夕不想她太过劳累,能自己去镇子上就自己去。
冬日寒冷,沈晚夕便提议老板将羊肉、牛肉、萝卜、大蒜等温补食材一锅乱炖,店内设自选菜区,一桌来几人便付几人的费用,食客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加入不同的食材,一边烫一边吃,锅中热腾腾的白气往外冒,客人身上也吃得暖暖活活的。
商州鲜少有这样的吃法,相山镇不少人甚至闻所未闻,不少食客慕名而来,在店里一待便是一两个时辰,直吃得扶墙出去才作罢。
羊肉锅底经沈晚夕多次调整调料配比,才有这样鲜美香浓的味道,任凭谁家大厨也模仿不来,沈晚夕又为客满楼立下不小的功劳,那边掌柜的也偷偷在后厨笑弯了腰。
傍晚寒风凛冽,云横自留两张鹿裘和一张狐皮,其余猎物皆卖了换钱,而后直接到客满楼接沈晚夕回家。
小姑娘裹着狐皮把自己包成一个肥嘟嘟的粽子,在男人宽阔的后背上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山中间或有野兽哀鸣,行至一半时山头寒鸦四起,好一阵扑楞翅膀的声音,将睡梦中的沈晚夕给闹醒了。
“云横,到家了吗?”
沈晚夕揉着惺忪的眼睛问。
云横目光深邃冷厉,直直盯着远处那两个鬼魅似的身影,像两片轻薄的纸人灵活地翻山越岭而来,又转眼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功夫,可心底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只觉与他消失的记忆有关。
原本想要上前一探究竟,可那诡异的身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远处的山峰里从未有过任何风吹草动,一切都像是他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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