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沈潘不知。该是有意瞒着的。不然沈潘也不会还住在靖国公府。
这其中猫腻文章沈潘倒是不想管。
反正有他三叔在,总不用他操心。
总之,凤连如今住在他的院子里,倒是暂时安定了下来。
孙子锐在沈潘这儿哪里客气过?便是凤连的院子不也还是沈潘的地界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还气愤地敲了敲桌子。
“欢喜便罢了,怎么糟蹋成那样?”
孙子锐对着那茶花叹气。苦着脸道。
“我欢喜他,想要一日日见它。哪里忍心把它摘下来?”
凤连仍然风轻云淡。为差点要跳脚的孙子锐添了杯茶。
“你不是说了。花开堪折直须折?你这不是在搪塞我?”
孙子锐皱了皱眉,深吸口气。饶是如此,那一张稚嫩的脸还是被气得通红。
“我是说了。可我那是对你说的。对我自己来说,那茶花我欢喜得很。我舍不得摘它,它错过了花期,我可不就只能对着那残红落叶流泪了?”
凤连说着伤心,面上却笑眯眯的。眼里和煦,垂了眼添了丝狡黠。
“你想说什么?”
孙子锐听到这儿反倒是不怒了。桌子一拍,微微眯了眼,精明冷笑。
“我想说什么不是已然说了?”
凤连笑看着忽然变脸的孙子锐。
就知道这孩子是个伶俐的,没有他老大那么傻。果然一点就透。
“那茶花真正的主人已然没事了?”
凤连满意点点头。幽幽一叹。“总算是回过魂了?”
“你。”
孙子锐脸色一僵。收了防备。讪讪低下头,不好意思道。“你如何知道?”
“我怎么也与你相处些时日,我如何不知道?”
凤连悠悠然。轻喝了口茶。
“那。我老大。”
孙子锐脸色猛地一白。忽然抬起头来,神情仓惶。
“他就是个木头,你管他作甚?”
凤连拿茶杯的手一顿,想着那个呆板的人就免不了叹气。
“我哪里能不管。”
孙子锐却有些怏怏。
“那边等着它们烂在枝头?”
凤连笑笑。指了指门外。
“也,也没有那么凄惨吧。”
孙子锐结巴道。手不自觉地抓紧自己的衣角。清凌凌的眼里满是迷茫。
“若是有呢?”
凤连淡淡道。“等着落地成空,他一辈子把你当最信任的人。到时候你们各自娶妻生子,分道扬镳。”
凤连忽然愣了愣,拧着眉毛。手指轻轻敲打在松木桌面上。
“这样。不是挺好?”
孙子锐,呆呆望着他。“他心里没我。便是有,也只会把我当兄弟。能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不恨吗?不苦吗?”
凤连声音低沉。“凭什么,要你如此,他却当个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