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是明日才回宫,你若是乏了,下午我便陪你四处走走。”
宋景年说话间,抬手捋了捋她鬓边垂下的发。
苏皎月脸色微不自在,不着痕迹侧了侧头:“殿下不必顾着臣妾,臣妾随口一问,并无他意的。”
宋景年收回手,笑了笑没再说话。外头宫人进来传了话,他才起身带她去了皇上营帐里用午膳,吃的是上午猎到的兔子肉。
营帐里坐着的大多是她未见过的人,只几个皇子在母后生辰时遥遥见过一次,有点影响,其余皆是武官,有些五大三粗。
自然,他们见着一个陌生男子坐在太子身边也不甚疑惑,模样竟比女子还秀气几分,太子殿下偏生还很有些照顾他,众武官看其的眼色也变了变。
毕竟宫闱秘事,皇上都没什么反应,他们自然得心照不宣。
苏皎月轻轻抬眸扫过,见着几个穿着盔甲的皇子,长得是眉清目秀,不由暗叹皇室基因,想来他们生母定也是美人。
就像皇后娘娘,温婉柔美,生的宋景年虽然性子怪异,但容貌俊美有余。
席间有武官举杯敬了皇上,不忘费心费力夸赞一番,又说起宋景年:“……太子殿下好身手!英姿飒爽,果真是我朝未来的君王!”
皇上虽没什么表情,语气里倒是笑意满满:“太子自小对骑射便是精通,几个皇子里头他是最像朕的。”
苏皎月明显感觉到,对面几个人气氛有些凝固。
旁的人不把这放在心上,哄得帝王高兴了,自己才能得到赏赐,便更是用心吹捧,喜不自胜。
她转头看了宋景年一眼,他倒没显得多骄傲,吃着面前的膳食,时不时给她夹些,眉都不抬。
也是,初见他就是这副模样,只是近来转了性罢了。
午膳过后,各人回了自己的营帐,宋景年坐在杌子上休息,上午骑射,马上折腾,他也是有些疲惫的。
况且是不大擅长的运动,前些日子整日里练习,加之原身底子好,这才不那么吃力。
下午天气很好,日光烘的营帐里一片暖色。
待宋景年出了营帐去狩猎,苏皎月这才起身走了出来,好不容易出一次宫,总不能一直闷在营帐里。外头候着的宫人知道她身份,压低声音就问:“娘娘去哪儿?”
“四处走走,不会走远。”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你们不必跟着,我去去就回。”
宫人两目相交,低头应诺站着了。
苏皎月穿的是身便服,俊俏男儿模样,去了平日里高髻坠饰,走起路来确实轻盈许多。
围场很大,许是挨着树林,而林子里深不见底,就有危机四伏之感,四处便都是宫人巡视。
苏皎月绕过几个营帐,想走到围栏处看能否瞧见外头狩猎情景,这围场极大,巡视宫人见她四处行走,虽未穿盔甲,只着简易便服,布料却也是华丽的,想着定是皇亲国戚,便不好拦着,只叫她小心着些。
苏皎月一路畅通,她不敢走远,想看到围栏就回头。
有宫人从身后跟上来说:“大人小心着些,外头已经开始狩猎了。”
苏皎月回头看他,他低着头,她便说:“我不出去,只在这里看看。”
她指了指前边不远处围栏。
那宫人便问:“大人可是想看狩猎?”
苏皎月点点头,宫人就指了一处:“那里看的清楚些,大人何不去那处看。”
她顺着他手指看去,那里被个营帐挡着,看不清,苏皎月点头道了声谢,没多想,踱着步子就往那走。
走近了些,未听到马蹄飞扬声,随风而起的尘沙也未有,肩上倒被人重重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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