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可人回到家,便把自己关在寝房没再出来,尽管面色未露,但心里已经乱成一团。
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与褚遥岑碰面,在前世里,她费了多少心思才能远远看他一眼,有时为了见他,硬是要在酒宴里耗上一天的时间,如今她对他避恐不及,怎么反倒遇见了?
不,事实上也不算见面,她压根没看他一眼,顶多算知道他的存在而已。
可人为自己的做法感到极为自豪,并坚持自己的决定,因为她要忘记过去,真正的把褚遥岑放下,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哪怕她曾经那么爱他,爱到失去自我,爱到愿意昧着真心为他纳妾。
但往后,绝不了,委屈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傻最傻的事情。
她的夫君,必须一心一意只对她一个人好,相濡以沫、白头到老,她绝不再与人共侍一夫。
想通后,可人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很多,并难得的一夜好眠,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地对自己。
可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几日后,当她正惬意的看着书、喝着最喜爱的八宝茶时,宇芊芊又像阵风似地刮来了,拉着她非要去荣宝斋买饰。
也好,她确实几天不曾出门了,而且昨天她娘和大哥分别塞了张一百两的银票给她,说要她去添置一些饰衣服,等别的府再举办宴席时还能用上。
马车里,芊芊张嘴来了一句,
“你知道吗?许尚书被罢黜了。”
“……啊?”
可人吃惊的愣住,上一世许家可是没这么快下台。
不过也好,许昕然仗势欺人、言语不敬,园子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这事可大可小,但教女不严,做为惩治礼部尚书的由头倒是恰到好处,许家一门目中无人、欺男霸女,也该好好整治整治!
“你不问问是谁替你出的气?”
“应该是我大哥吧”
,那天宴席回来娘就说了,这事交给大哥何润惜处理,小孩子家的事情,父辈出手,有失体面。
“哼!才不是,是我大哥让杜御史去参许尚书的。”
她颇骄傲地抬高下巴。“可人,瞧我大哥多疼你啊,你在外面受一点委屈都不行。”
何可人没有接话,刚巧马车也停了。
荣宝斋的掌柜一见两位贵客,赶忙将人领到二楼雅间,命几名伙计拿上来十几个盒子,一口气打开让她们慢慢挑选。
两人试戴了几样,又从金银看到玉,足足半个时辰也没拿定主意。
何可人平时就不太热衷于这些东西,一会便坐乏了,起身来到架子前,欣赏起上面的金簪和步摇。蓦地,一支造型奇特的步摇吸引了她的视线。
“掌柜,这支能否拿下了让我看看?”
这是前世里她最喜欢的一件饰,因为簪头上镶了只造型逼真的可爱玉兔,上好的白玉让兔身更显雪白剔透,长耳朵上穿孔系穗,看上去相当精致别致。
可人属兔,所以一看就兔子造型的东西就爱不释手,只可惜,上一世要买的当天没带够银两,等再去的时候已经被买走了,这个遗憾她一直铭记在心。老天成全,没想到还能有缘与它再遇,这回说什么也要买下。
掌柜弯腰应声,立刻让伙计从架上取下锦盒。
“呃……何姑娘,实不相瞒,这步摇昨天已经订出去了,您要是喜欢,老夫可以命匠师再打一支一模一样的,不过就是要再多等些时日。”
掌柜的面露难色。
昨天订出去的?哎……看来还是有缘无份啊,何可人难掩失望之色虽说能再打造一支一样的,但以不是独一无二的了。
“掌柜,能否问问,这玉兔步摇是被谁订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