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救命之恩?”
郑深反问了一句,满脸的嘲讽,“你也太高看我家老爷子的德行——这且不说,当初订婚的明明是谢氏之女,你给我送来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他说的“谢氏”
,便是梅娘的生母。
吴氏和洛丹娘:“……”
母女俩差点被这毫不客气的指责气得背过气去。
洛丹娘忍不住开口:“夫君……”
郑深:“住口,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谢良钰在心里啧了一声——这郑深约莫真是重生的,瞧着颐指气使的劲儿,不是多年来喜怒无常地磋磨别人,估计也养不出来。
吴氏咬牙说道:“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当初婚书上,可也没有写得那么清楚明白——况且这事若宣扬出去,还不是郑大人更丢面子?”
郑深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与我何干?总之我已有秀才功名,之后参加乡试,又不会受此事掣肘。”
吴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那是你父亲!”
“随你怎么认为吧,”
郑深沉沉地看着她,“这次我之所以跟这女人回来,便是要与你家说明白——和离,从此之后再不相干,这是我能够退让的最后的底线。”
“……”
“当然,你们若咬死了不答应,洛氏未犯七出之条,我也无法不分青红皂白直接休妻。”
听他话中似乎有转机的意思,吴氏和洛丹娘对视一眼,都稍稍松了一口气——不知不觉之间,她们已经完全被郑深拿住了谈话的节奏,便像早些时候跟谢良钰谈话时一样。
郑深露出一个有些诡秘的笑容:“但作为夫家……深宅大院之中滋味如何,这段时间以来,洛氏应该已经有所体会,我想磋磨她,或想让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都不会太难。”
洛丹娘惊恐地后退一步,颤抖着声音说:“不……你怎能这么对我……?”
“我能不能,你尽可试试,”
郑深无动于衷,“我没碰过你,现在有些眼色,自己离开,以后说不准还有机会嫁个清白人家。”
谢良钰在一边看着,若不是这家伙显然还肖想自己的梅娘,他都想为他击掌喝彩了。
他回头看向自家小娘子,梅娘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阵仗,被郑深生杀予夺般的语调吓得脸色有些发白,谢良钰轻轻拍拍她的手,干脆将人揽进了怀里。
这吴氏是自作孽,不可活。正月初二,各家女儿回探娘家的日子,同一时间被两个姑爷断绝关系,便是她该受的第一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