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没有寄出去,抽屉里?
没有。
邮筒里?
这里没邮筒。
书架里?
江城翻找了一整遍书架,只在一本治沙日志里,找到一页手写的书签
【记录得不好,让您见笑了。】
江城微微挑起眉。
嗯?
怎么觉得,这本日志,像是故意给谁看的?
他拍拍沙灰翻开日志,一行行手写文字铿锵有力,如同跨越几十年岁月的长河,缓缓于世界重逢。
力透纸背的文字,带着饱经风霜的沧桑,随着江城低沉沙哑的念诵,与世界相见。
“今天,遇见好心人了。岭口村小杨帮我肉背树苗上山,没有要我钱,我塞给他5块钱,小杨硬是不肯收。杨衡水这好心孩子以后会有福报的。”
……
“老天爷!怎么就不下雨。胡杨树苗全部栽下,要是没水,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儿子找我来了,我没钱给他,我要买树苗啊,沙枣,沙柳苗全是钱。是我对不起孩子。”
……
“媳妇儿走了,说我是个痴子,自家不要,也要守着荒山,村里给我截断了供水,本就盐碱水,又没了水,树苗可咋活。”
一行行古朴的文字,越到后面,越是歪歪扭扭,几乎很难辨认了。
江城眯着眼,越看越是疑惑。
“这字怎么这么拧巴?”
他试着用手比划了几笔,越是匪夷所思。
突然,小奶虎拍拍左手粗茸肉垫,惊喜地瞪大亮晶晶的大眼睛。
江城一拍额头,恍然大悟。
“左手!”
“这人,是用左手写的!”
只有左手记录,才会这么歪歪斜斜,往一边倒。
难不成,这位治沙前辈,还是个左撇子?
还是没有右手?
与此同时,媒体报社的会长,也在看直播间。
办公室里,前面播放的是媒体人的新闻录播,会长眉头紧锁,仔细看着画面。
“岭口村,杨衡水?”
“这名字我经手过,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