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医这才明白过来,“阴阳有道,讲求七损八益,察五言,审八动。其中……”
崔太医仔细说给他听,但崔太医毕竟是医官,说起这些事,与谈论医道没有什么分别,可卫渊清的脸色却越来越红,最后崔太医还要问上一句,“贵君可明白了?”
卫渊清正饮着茶,掩饰自己的神色,可被他这么一问,立时呛住,“你说什么?”
崔太医倒是尽职尽责,道:“若是贵君不解,下官回去之后,便将以前抄录的一些医书找来,大多都出自《天下至道谈》,贵君可以细细琢磨一番。”
卫渊清听他说起这个,忽而觉得这本书似乎在哪里看到过,他回想一番,才想起来,是在紫宸殿内室的书籍之中看到过这个名字,原来她也会看这些书吗?
卫渊清忙嘱咐道:“本宫今日同你说的这些,绝不可传扬出去。”
崔太医连忙应道:“贵君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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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辰那日,长宁必会过来,卫渊清也早早便让人将清凉殿收拾了一番,可没想到她却一直没有过来。
卫渊清便让瑞祥去紫宸殿外看一看,是不是又有什么政务,缠住了她,瑞祥笑着道:“主子放心,陛下肯定会过来的。”
可瑞祥回来之后,脸色却有着难看,更是不知该如何对他讲明,卫渊清沉下脸来,“说就是了,我还是不是你的主子?”
瑞祥缩了缩脖子,“主子息怒,奴才不敢隐瞒。陛下她,她本来是要来这里,可却不知怎么,竟去了甘露殿。”
甘露殿离紫宸殿不远,她每次来这里,都会从甘露殿外路过。难道是薛迹缠住了她?
卫渊清紧紧握拳,握的正是受伤的那只手,瑞祥道:“主子别急,今日是您的生辰,陛下肯定会来的。”
不过缠住长宁的却并非是薛迹,而是他的埙声,她在殿外便听到了这声音,本想忽略了去,可埙声孤寂又苍凉,让她的心跟着颤了颤,终是停了御辇,走去了甘露殿。
宫人正欲行礼,却被长宁止住,她走进寝殿中,里面温暖如春,脚步极轻,他没有觉察,埙声依旧,隔着屏风,她想走近,却又生生停下,她忽而后悔起自己这个冲动之举,她本不该过来。
她抬步要走,可那埙声却忽而停了,他自榻上起身。
可越是沉默,他越能猜出屏风外面的人是谁,他跌跌撞撞地奔了出去,从她身后抱住了她,长宁的身子一晃,慢慢开口道:“我只是听到了你的埙声,过来看看你。既然你无恙,我便放心了。”
薛迹的衣襟敞着,胸膛贴在她的背上,透着烫人的温度,他将下巴搁在长宁颈窝中,嗓音哑然,“既然想着来看我,为何却不当面见我就要走。”
长宁将他推开,“今日是渊清的生辰,我不能……唔……”
薛迹才不会去管这些,他将长宁的唇堵住,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在这一刻迸发出来,如同殿中的暖炉一般,燥热地让他不能忍耐半分。
他推着长宁的身体到了榻间,长宁推开他,他又压住,他刚服了五石散不久,衣衫本就虚虚披上,现下更是直接扯落。
长宁的手抵住他的肩头,两人都紧紧地看着彼此,可薛迹的眼神之中似乎燃着火,长宁觉察出不对,伸手触碰他的额头,以为他是病了。
薛迹将长宁的手按了回去,他亲吻着长宁的脖颈,试图挑起她的谷欠念。
可长宁定力极强,知道今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留下,薛迹脸上有着挫败之色,他欲要起身,放她离开,可却踢倒了什么,响声惊动了长宁。
长宁撑起身体,往榻边看去,方才进来时未曾察觉,他的榻边竟放了冰鉴,颇为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