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旁的薛太医也表示不同意:“侯爷您身子本就虚弱,原该在府里静养。如今已经好几天每天睡的都不足四个时辰,昨夜更是因流民一事忙了一宿,才将将休息了两个时辰不到又开始忙碌,请老侯爷保重身体。您若是倒下了,这赵县时疫怕是无人来做主了。”
曹县丞道:“下官知道侯爷所忧不过是徐广文以赠药之名烧毁村落,导致这些村民如今不信府衙。既然如此,让当地有名望的乡绅前去劝说想来定能打消这些人的疑虑的。”
“当年有名望的乡绅?”
聂冬冷笑,“是指的魏君廷啊还是那些私藏郎中的人?”
曹县丞沉默了。来赵县之前,他便知道此地有个魏君廷,是个孝廉,他的长子更是清流出身,颇得当地士人之心。曹县丞原本还打算拜访一二,结果这一两日,他随人去了隔离区,只是站在外面看了看,只觉得里面彷如人间地狱。听守在哪里的衙役说,仅博陵侯来的这两日,就已经死了近乎三十多个人,而且通常都是一家子染病,没有一个能活下来。因为最先染病之人没有及时隔离开,导致时疫不断蔓延。
可所有的防范之法,博陵很早就发了四百里加急通知了赵县,结果徐广文只对几个大户人家说了,这其中就有魏君廷。而这些号称是书香世家的家主也并未对县中宣传,只是关起们来防范罢了。
这些士人们,朝廷给他们无数的优待,就是要他们担当起教化乡民之责,可现在呢?连他们的荒唐侯爷都知道时疫关乎人命不比寻常,可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之人却不顾小民死活。老侯爷说的没错啊,这是*,和天灾无关,老天爷要是会说话,定然是不愿意给这些人背黑锅的。
聂冬道:“本侯不顾朝廷法纪,私离封地。若此次时疫能防范下来,或许还能免去责罚。但若继续蔓延下去,怕是不仅我博陵侯府,恐怕博陵府衙诸人都要受到训斥,更别提本侯还绑了赵县的县令县尉县丞三人,趁着折子还没把陛下的案头给淹了,还是尽快解决掉赵县一事为好。”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徐广文虽被关押,但并未少吃少喝,更将私藏药材一事全部推给岳家,和他毫无关系,毕竟药材是从他老丈人的仓库被发现的,最后竟被他狡辩到自己也是受害者。
聂冬将他捆出大牢,徐广文骂道:“博陵侯,你擅离封地已经是死罪!还敢关押朝廷命官,你有什么资格来审本官!”
聂冬命人将他嘴堵上,吵得人耳朵疼。
带上一部分侍卫后便往小河村而去。
郎中孙世昆已将几个受伤的僚属包扎妥当。他们昨夜派人回赵县报信,没想到赵县这么快就派人来了。只是在定眼一看——
“是老侯爷!”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聂冬此来还带了好几辆空置的马车,让那几个伤员赶紧去马车里歇息。便连忙问道:“你们还是进不了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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