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妍听得呆了,回过神来连连苦笑:“别的我不知,要是少姝不在,我们又有些日子听不到这些想入非非的奇谈妙论喽!”
说得姐妹们又齐声笑了一回。
还是少婵留心,看见秀英的影子打门前掠过,心急火燎地直奔思霓所在的厢房而去,身后并不跟着旁人,便有些犯疑,不由地频频看觑动静。
旋即,思霓蹙眉踱出,引了秀英往书房去,料必有事。
不消半刻,听得子猷和大嫂在院中呼唤下人,吩咐他们先行回宅,安顿派车来接等事宜。
大家不知何故,一个个都出来关切打问。
秀英勉强堆笑:“跟姑娘们告罪,毅儿他爹进货去,路上出了点岔子,一时绊住,捎信回来,不能如期送姑娘们下山了,万望见谅。”
子猷拿眼睛看住她:“无妨无妨,婶婶不必多心,只是我见你神色有异,家里莫非有事,何不跟我说说,也好有个计较。”
“是啊,都是自己人,”
思霓开口劝道,“有什么难处,不必瞒着。”
听他们如此说,秀英几番欲言又止,终绷不住了,带着哭腔道:“公子真是明白人,只是毅儿他爹千叮万嘱过,切切不可扫了主家的兴头,我也不敢说。”
少姝上来握住她的手,体贴至深:“莫非是尹毅哥哥病情反复?”
“不是的姑娘,是毅儿他爹,昨日上山时分,说没看清路,从车上滚跌下来,着实碰的不轻,如今没法儿出门,只好躺着。”
秀英凄惨回道。
“管家阿翁定是急坏了吧?”
“那怎么成,我们要去看看毓川叔。”
“还好没稀里糊涂下山去。”
见大家炸了锅似的,也无法拦阻,秀英抹掉眼角泪珠,只好应了下来。
须臾,众人便簇拥着秀英急急向尹宅而来,甫进院门,便听到尹横独自唉声叹气,大家进入内室,依次与老人家见过礼,逐一和声细语问候安抚。
“阿翁像是出门才回来?”
打量过尹横的衣着,少婵问。
“是啊大姑娘,刚从源神下来,在分水处那里转悠了一圈儿。”
尹横答道,实则为每日例行之事。
“看来作水老人也多有费心劳碌。”
少妍点点头。
“人上了年纪,有点事忙活才经老,整日里百无聊赖的,很快便老态龙钟,除了见人逮住诉苦,再没别的了。”
尹横想得很通透。
“阿翁,进门看到货窑里码放得齐齐整整,那是毓川叔进回来的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