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月自认为的官家小姐的优越感被裴川贬的一文不值,她脸色煞白,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捂着脸呜呜大哭不止。
人最可悲的莫过于狐假虎威,而这只虎还被别人当成了纸老虎,在别人眼里不值一提。
对她的自取其辱,苏桐不予理会,事情的真相她都知道,苏宝山冒充苏宝田当做向南辰的亲生子,向老夫人乐的糊涂,被蒙在鼓里的只有她那个便宜祖父,以为自己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哪料到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被自己夫人和恶仆给耍了。
苏映月哭了一会,见裴川无动于衷,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一跺脚扭身跑走了,她的丫鬟紧跟着跑了过去,口里边叫着:“小姐等等奴婢。”
恶心的人走了,苏桐看着裴川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她的身份。”
“当然知道,你以为我是傻的,看不明白向南辰打的如意算盘,他是见小爷我进了锦衣卫,想早点笼络到他的门下,给他自己和那个冒牌儿子铺条路。”
裴川慵懒地一笑,伸手揽住苏桐说:“你放心,我以后保证不纳妾。”
苏桐愣了愣,起身避开他,拉开两日之间的距离,她觉察到自己今日说的话太多了,不明不白的好像应承了什么,现在回过神来有些后悔,便嘴硬说:“你纳不纳妾,碍着我什么事情,你自己说自己定亲了,我又没和你定亲。”
“那你刚才说你夫君绝不让他纳妾。”
苏桐白了他一眼说:“我又没说我夫君是你。”
裴川脸上阴沉下来,不悦地说:“你还要嫁给谁,宝田叔和婶子都说要跟我们定亲的。”
“不行!”
苏桐想也不想地拒绝道:“那只是我爹娘的意思,不是我的,我还没想过嫁人,等我想好了在说。”
并不是她矫情,而是她觉的裴川以后的身份和地位会成为自己的束缚,来到这里她在苏家已经过的够压抑了,后半生只想活的开心,活得恣意些,在不想被这个朝代的礼仪教规框着。若要嫁人,必须要顺着她的心意,否则,下半辈子像是坐牢似得,她为何要嫁。
裴川沉默了片刻,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桐丫,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好,对苏家来说,我这个锦衣卫的公职还配的上你吧!”
苏桐不想和他纠结这个问题,他的年纪在她看来太小,十三四岁,放在现代就是个初中生,情窦还没初开呢,懂得什么是夫妻。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解释说:“裴川,你来我家之后,我从来没有问过你的身世,你的来历,你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松江村的山里,而且身上还有箭伤。这些都表明你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你的家世,你的所见所闻及成长环境,都不是我这个穷家的丫头所能比的。成亲定亲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太过遥远,你在苏家待这么长时间可见我对这样的事情上心。”
说完,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黑,暗自叹了口气说:“若你真有意,就在长大些在说吧!等到你真的能独当一面,可以自己做主的时候,你不是说要我等等,等到你在长大些。”
提起家世,裴川眼神黯淡了许多,顷刻间身上的气势似乎矮了下去。
两人默然对视了片刻,裴川凝重的眉头渐渐的舒展开,看着她道:“你说的,等我在长大些。”
说完,转身拽着她走到马车前撩开帘子,刚想扶她上上车,猛然看到车厢里有个男子,脸色一变,伸手便要将他拽下来。
苏桐赶忙拦住他说:“不要惊了他。”
裴川不悦地看着她,指了指车厢内的男子说:“你就这么和他一起坐着马车来的。”
“他是我在路上救治的病人,都烧糊涂了,现在昏睡着呢?你别一惊一乍的。”
“病人,烧糊涂了。”
裴川捏着下巴,一脸审视的看着苏桐说:“他可是个成年男子,你也是大姑娘了,我不允许你和她共处一室。”
苏桐扶额,这小魔星还真把自己当成她男人了,还不允许她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她无奈地看着他说:“他只是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