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眼下便来了这里。
哪怕方才席面上,顾岐安表现出了几分怠慢;哪怕他在这种撮合局上,从来都是吊儿郎当的调性,
这许家人也像是非他莫属的架势。
但他必须有言在先,“主任,您和夫人当年都是吃过我喜酒的,我有过婚史,于情于理都不该平白埋汰了许小姐。”
难就难在他不能把话撂太死。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要是不当心开罪了对方,许主任反掌就能掣肘他将来的升迁路。
许主任一笑,“自然知道。但说实话这也没什么,谁不是翻过筋斗来的?我们家思邈还有个长跑八年的前度呢。到头来没结成,也是,八年都耗得过来,说白了,那就是不肯娶你。”
“爸,”
许小姐瞋他,“好好地说这个干什么?”
顾岐安:“恋爱史和婚史到底不一样。那领过证的,无论男女,总比别人嘴短些。何况许小姐是女性,年纪轻轻地,寻个清白人家多好。”
“她?年纪轻?”
许主任笑着摆手,“三十好几了还年轻呢?你是不知道,我和她妈天天在家里急白了头。”
到此,顾岐安忽然感觉多说无益。有些人眼见与格局摆在那里,你争辩再多,都是车轱辘。
众人又吃茶闲谈半晌,他再差来车子将许家人送回去。
折回店里,堂嫂头一个跑来问他,如何?
“什么如何?”
顾岐安边走边低头理着袖扣,装聋作哑。
“问你和人家相得怎么样!成还是不成?”
堂嫂声赶声地追着他,不会临门一脚尥蹶子了吧,不能够啊,“你这样我没得和老头老爷子交差。”
“你交什么差?”
顾岐安一个陡刹转过身来,双手背后,“我警告你啊舒奕星,闲得没事做就去找个美容院办几张卡,别一天天在这里说媒牵线。”
堂嫂单手叉腰,“真是不识好歹。不是看你成日里人不人鬼不鬼地原地打转,我们这些年长的才不替你焦心思,吃饱了撑得!
还不是担心你离了婚就不思进取、一蹶不振,毕竟这套路你熟悉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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