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蓁打了个哈欠,“现在就想睡了。”
姐妹两个撑着到了家,一起躺在刘悦薇的床上睡了一觉。起来后,刘悦蓁和郑太太告别,自己回家去了。
刘悦薇自己在院子里做了一会儿针线,又去逗了一会儿小鸟,外头忽然有人来传,她定的缸和花盆都到了。
家里男仆把两口缸送了过来,按照刘悦薇的吩咐摆好。
这院子里两条路正好呈十字形,一条路从正房通往倒座房,另外一条路连着左右厢房,四周抄手游廊连了起来。中间的十字形把院子隔成田字,东北角是一颗桂花树,读书人的院子里都种有这个,要不是青州这里种不活杏树,刘悦薇还想种一棵杏树呢,能中杏榜多吉利。
想到这里,她立刻默念,各路神灵,信女没有嫌弃桂榜的意思,请保佑三哥桂榜杏榜一路顺利。
西北角是一个花池子,里面种有几样花,如今三九天,大多都已经凋零,等开春又能长起来了。
刘悦薇让人把一口缸放在东南角,另外一口放在影壁那里,又让人立刻装满了水。
她的几个花盆,全部摆在廊下。院子里的抄手游廊都带栏杆,栏杆里面还有一排长凳子。这长凳可以坐人,可以晒东西,自然也可以摆放花盆了。
摆好了花盆,刘悦薇让人叫来了聿竹,聿竹后面跟着福生。福生是钟妈妈的小儿子,今年十二岁了。
两个人给刘悦薇行礼,特别是福生,第一次见奶奶,还跪下磕了几个头,刘悦薇让聿竹把他拉了起来。
“因招财要去金缕阁那边,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又要服侍三爷,又要给我跑腿。你再辛苦一阵子,把福生带出来,以后这些小事就不用回回都喊你了。福生,你娘平日勤快又能干,你可不能给你娘丢脸。年前好生跟着聿竹学,我出门较多,外头的事情你也要留心。”
聿竹连忙鞠躬到底,“奶奶客气了,三爷每天早上到了学堂门口都吩咐我,回来后不可偷懒,好生听奶奶差遣。奶奶有事,只管吩咐小的。”
福生也立刻道,“奶奶放心,我定会好生跟着聿竹哥学的。”
刘悦薇笑,“今日没什么大事了,但我这里还真有个小事要你们去办。你们去外头帮我淘换几只猫,要那毛色好看一些的。要几只能抓老鼠的,我放到金缕阁去。再要两只平日陪人玩耍的,放这院子里养着。”
聿竹问了一句,“奶奶想要什么颜色的?这抓老鼠的就是家常的大黄猫或是花狸猫,那种专门给人玩的倒是稀少。青州这边不常见,城里有人家养的也都是从外头买来的波斯长毛白猫,回头等谁家的大猫下了小猫,小的给您想法子寻摸寻摸。”
刘悦薇点头,“波斯猫不急,先逮两只家常的猫。太小了不要,养不活不说,离了母猫也怪可怜的。花色我不挑,没病就好,再有,把身上的跳骚弄干净些再送来。”
聿竹连忙道好。
刘悦薇看了一眼云锦,“你把大伙儿都叫过来。”
云锦把大伙儿都叫了过来,钟妈妈看了儿子一眼,只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
云绡搬了张椅子给刘悦薇坐。
刘悦薇见大活儿都来了,缓缓道,“我来郑家也有七八天了,这几日,大活儿都勤勉本分,差事都办的很好。我也每什么好说的,今日三爷不在家,我跟大家说几句实心话。三爷读书辛苦,整日不在家,咱们就要一起把家里打理好,别让他为了这些小事烦心。读书多累你们都看见了,三爷常年到头,没睡过一天的懒觉。按理来说,他这个年纪,最是好动,却要耐着性子读书写字,咱们就更不能偷懒了。再说了,三爷读书读好了,咱们脸上不也有光。”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李妈妈,聿竹,你们原是三爷的人。但现在我来了,我的就是三爷的,三爷的就是我的,我希望你们能记住,我和三爷自幼定亲,我们是一体的,不分彼此,你们也要团结一心,不要想着,我是爷的人,我是奶奶的人,都听到了吗?”
所有人立刻都跪下了,“谨遵奶奶教诲。”
刘悦薇摆摆手,“都起来吧,我不是要教训你们,只是想提醒你们。如今院里就这几个人,千万么要再分个派系。三爷以后读书的路还长着呢,咱们都要一条心。这几日你们都做得不错,云锦,开箱子,一人多发半个月月钱,算是我给的赏赐。年前都好生办差,过年我还有赏赐。”
大活儿纷纷起来,笑着道谢。
刘悦薇点头,“都去忙吧。”
众人各自忙碌去了,她继续带着云锦做针线。
忽然,外头又来人传,“三奶奶,有个什么张经纪的老婆,说来给您回话的。”
刘悦薇大喜,“这么快就有信儿了!钟妈妈,你去替我把张太太迎接进来,云绡,你去太太院里禀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