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尘宥打字:好,老地方吗,我订位子。
林温又说:“你看着办,不过栗子蛋糕只准带一份,他们俩敢说我这么作配不上你,他们不配吃!”
背景音则是沈瑞敏调笑着说:“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说你家谢尘宥这种五好老攻太难找了,你得看紧点。”
谢尘宥打字的动作一顿。
还有十五天,他和林温长达三年的‘替身协议’就到到期了——分手肯定是要分的,但这无关林温性格,只是因为他们当初在一起时就明确说好了结果。
三年前,谢尘宥还只是一个大四学生,他那读初中的妹妹被诊断出白血病,急需要钱治病。
谢尘宥父母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种地一年,家庭总收入不过两三万。这些年供养两兄妹读书已经花费不少,家里没多少余钱,村里和各方渠道的筹款给凑了五万,但对于治疗费来说依然杯水车薪。
林温就是在那时看上谢尘宥的。
林温比谢尘宥大一岁,不过他少年时练舞骨折过一次,耽搁了一年,因此和谢尘宥同级,都读大四。
那天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礼拜五,林温的学校受邀,来谢尘宥在读的这所全国知名大学演出。
林温彩排完后想喝点可乐,可会场里只提供了矿泉水,他找了一个学生问路后便独自去买水。穿过操场时,林温看到双杠上坐着一个特别熟悉的背影。
和他喜欢的人几乎一模一样。
林温的心砰砰直跳。
喜欢一个人的热血涌上头脑,让林温情不自禁的跑过去。
他一边跑一边想,他喜欢的人的确是这所学校的。可他前年就已经毕业,出国深造了,难道最近回国了吗?
跑到近处,林温听到那个人在打电话,好像是……借钱。
这不是他心中的白月光,只是背影很像。
未出象牙塔的年轻人到底面皮薄,谢尘宥对着拉自己创业的学长们说不出‘借十五万’这样的话,学长们的事业都才刚起步,身上多多少少背负着贷款,他最后只是说:“没事,我自己想办法。”
谢尘宥从双杠上跳下来,才看到站在他不远处的林温。
这时的谢尘宥还没戴眼镜,薄削的眼帘半垂着,扫了一眼可能偷听到他打电话的林温,未置一词,转身就走。
不需言语,便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压迫感。
这一眼,让林温心里刚刚升起的那一点旖旎全然消散。
同样的,也让他感觉自己遭到了蔑视。
——他不是故意听旁人打电话的,只是认错人罢了。
林温骨子里的骄傲刺激着他开口:“不就是缺钱么?我有钱,几十万,上百万,我都有。”
世人都说,被娇惯着长大的孩子会更加天真,搞艺术的人更甚,那么既搞艺术又被娇惯着的林温,可以说是完全没遭受过社会的毒打,全然的以自我为中心。骄傲、嚣张。
谢尘宥头都没回,旁人有钱关他屁事。妹妹的病还得他自己想办法。
熟悉背影的远离再一次刺激着林温,他喊道:“我给你钱,你给我做事。”
谢尘宥停下脚步。
自此,谢尘宥用三十万,预支了自己未来三年的伴侣身份。
妹妹也在治疗半年后,得以重入校园。
如今,谢尘宥已经毕业两年,与学长们合开的公司也进入稳步发展阶段。三十万这个数字已经不被谢尘宥看在眼里。但他依然履行着与林温的合约。
——当林温心目中白月光的替身,在各方面满足林温。
谢尘宥打电话订了餐,再将之前的代码存储备份,时间就快要走到五点半。
他下楼买了蛋糕再去开车,回家接林温和他的两个朋友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