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三年前的那次,这回谢尘宥在看到消息后没有主动加回,更没有专程去找林温,当面道歉。他只是放下手机,继续自己的生活。
结果,把人拉黑的是林温,按耐不住又给谢尘宥打电话的还是他。
只不过,前来给谢总‘烘房’的柳鹤年不小心接了电话,他脾气好,接了林温夹枪带棒的一句讽刺也不生气,反而还担心自己给谢总惹了麻烦。
当谢尘宥再给林温回过电话时,林温如愿以偿的听到了谢尘宥的道歉——“很抱歉让你等这么久,请问,我现在去拿行李方便吗?”
只是,这并不是林温想听到的内容。谢尘宥这句话就是把他当成一个‘过客’,要在拿完行李后要完完全全跟他撇清关系。
他控制不住,歇斯里底的指责谢尘宥‘渣男、给别人做饭、移情别恋’,却依然没得到谢尘宥一句否认和解释。
这让林温想起了谢尘宥一贯的性格,他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向来是懒得多投入一分感情。就别提纡尊降贵的解释了。
以前的林温享受着谢尘宥的温柔和耐心,见他对旁人态度疏离,还会暗自欢喜;但当他自己成为‘旁人’后,林温才发现,这个男人依然是三年前他在操场上见到的那个少年,薄情、冷淡,天生带着一股距离感。
林温在长久的沉默中面颊发烫,自尊心受到了极大挫伤。他感觉自己这十五天来的期待都是笑话——他以为谢尘宥只是因为‘替身合约’的事情生气,闹个小别扭,他还在家里等着谢尘宥回来复合。等着给他解释那位初恋学长的事情——他现在已经不再喜欢那位学长了。
结果,谢尘宥当真是铁了心想要跟他一刀两断的。
既然如此,那就彻底分手呗。他林温也不是没了谢尘宥就活不下去。
“呵,”
林温想通后,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分手后把行李留我家,你现任恐怕还以为你想藕断丝连吧?我今晚有个party,钥匙放地毯下,你在十点前把所有东西收拾走,能做到吗?”
这话着实阴阳怪气,谢尘宥淡淡回应:“不劳林先生费心。”
林先生一怒之下挂断电话。
柳鹤年见谢尘宥过来,嘴巴上还没说话,肚子先咕噜噜的叫了一声。谢尘宥垂眸睨了他一眼,捻起茶杯,抵在唇边,问:“怎么不吃?”
柳鹤年这才动筷子,吃了两口后,依然抵不过爆棚的八卦心思,问:“真是你那位捧在手心里的对象?感觉脾气不小啊。”
谢尘宥为两人打了米饭后端出来,穿着居家服的他身上少了距离感,看起来比平时好说话百倍。
这种气质给了柳鹤年更大的胆子,继续说:“之前知道你有对象,我跟征儿私底下讨论该是个什么样的才能让我们谢总沦陷——”
柳鹤年掰着手指头给他数:“温柔贤惠的,阳光帅气的,我们甚至还考虑过沉稳大叔或者游戏宅男。万万没想到……”
居然是暴脾气的傲娇性格。
不过,听声音,倒是让柳鹤年下意识觉得那位暴脾气兄弟长相不差——这可能就是声控本控吧。
谢尘宥靠在椅背上,看着柳鹤年叭叭的分析,未置一词。
柳鹤年兀自分析:“没想到谢总喜欢这一挂的。不过仔细一想,你性格闷,家里要是再来一个温柔挂的,两人完全可以不要爱情,直接从亲情开始处。对象性子活泼一点,家里也热闹,每天都有点小吵小闹,也挺新鲜。”
“谢谢柳总的分析,不过我们已经分开了,不用再细究。”
谢尘宥说,“吃饭。”
“对对对,咱们不说前任,下一个更好。谢总,那酒你还没喝,咱们走一个。”
谢尘宥说:“一会儿要开车,不喝了。”
国庆前一天,到处都是逃离城市的车辆,好在交警疏通到位,路上不算太堵。谢尘宥七点半出发,开到林温所在小区的时候大概八点十五。
他带了一次性鞋套,用收纳箱收拾好剩余行李,下楼时才刚过八点半。
将收纳箱放在后备箱里,谢尘宥驱车离去,并未逗留分毫。
自此,谢尘宥和林温彻底断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