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致的手插在西裤兜里,又一次开口招呼。
她不想大庭广众跟傅承致起冲突,拧着眉头收回手,把接过来的纸巾塞进口袋。
和肖瑜说过一声后,拔腿朝前走。
错身时,却被肖瑜带了一下手腕。
“等等。”
触碰很短暂便松开。
肖瑜敏锐地观察到了令嘉方才的不情愿,悄无声息看了后方的傅承致一眼,征询令嘉:“需要帮助吗?”
肖瑜是知道令嘉有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的,在今年六月刚去世。
两人的感情之深众人有目共睹,因此,男人绝不可能是令嘉的新伴侣,却用不可辨驳的口吻对她发号施令。对方气场强硬,目光平静赤|裸,有种说不出的侵掠性,好像令嘉是他的私人所有物一般,叫肖瑜下意识觉得不舒服。
傅承致已经等得不耐,他的眉尾挑了挑,是个烦躁的小动作。
令嘉心头一跳。
无论如何,她不愿将自己和傅承致的关系在别人面前摊开展示,微笑拒绝了他的好意。
在肖瑜目送下朝傅承致走去。
才走近,令嘉笑容便垮掉了,她有点儿生气,压低声道,“我们不是约好公众场合保持距离吗,你这样来后台找我,会被工作人员看见的。”
傅承致无畏耸肩,“我以为你提出的保持距离,应当对所有异性一视同仁,原来这条规则是专门为我设置的吗?”
令嘉跺脚气急,“那怎么能一样,我跟他们又没——”
她说到这儿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傅承致却饶有兴趣,“又没什么?”
令嘉气鼓鼓瞪他,“又没签合同!”
—
节目又录了三个小时,疲惫的工作总算结束。
回到后台换衣服卸妆时,令嘉顺手用衣袖抹开被雾气充盈的玻璃,从窗内看出去,忽然发现外面下雪了。
这是S市今年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从夜空飘落,落在大楼外的车顶和树梢上。
走出电视台大楼,潮湿的空气温度骤降。
好在令嘉早上穿得厚,才将大衣裹紧,手机便响起来。
是傅承致的司机在问她的位置。
雪花落在她肩头和睫毛上,令嘉伸手去接,雪粒很快在掌心融化成水。
连轴转了小半年,令嘉这会儿猛然意识到,变成艺人以后,出入都由保姆车接送,她已经很久没有自己的时间了。
上了车,她趴在车窗上一直往外看。
傅承致正想问问她在看什么,令嘉突然自己开口感慨,“好想吃汤圆啊。”
傅承致建议,“你可以现在给厨房打电话。”
“多麻烦,他们都已经下班了。”
令嘉告诉司机在前面大型超市的临时停车位上稍等。
车还没停稳,她便迫不及待把帽子戴上,围巾裹了几圈低头埋住脸,推门就要下车去。
傅承致握住把手提醒,“令嘉,我今天只带了司机。”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保镖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