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个工作日,你就可以到公司来领股权让渡书。”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眼睛都有点发红。
没人会嫌弃自己的钱多,尤其是当他们的同伴以如此轻易的方式获得股份的时候。
就在邹畅强忍欣喜把合同折好收进口袋时,傅承致慢条斯理又开口。
“我在小时候听说阿兹特克人祭祀仪式,其中一种规则,让我一直很惊讶,邹总听说过吗?”
“我肯定不如傅总博闻多识。”
男人好奇往下问,“是什么样的规则?”
“他们派几支队伍出战,竞争结束后,选择胜者奉献给神。”
男人在原地怔了两三秒。
笑容没能维持住,“傅总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傅承致仍然十分轻松,“我认为,把你从塞科的团队里剔除,是眼下最好的办法,在你从首席执行官的位置离开后,塞科会赢得崭新的未来。”
男人驳斥“我是塞科元老创始人,公司走到今天我功不可没,就算您收购公司,也不能一意孤行裁了我,没有人会同意您的决定!”
“我知道你功劳大,所以我给了你百分之三的股份。”
傅承致摊手,“至于是不是一意孤行,你不妨问问你的伙伴,他们有没有人愿意你留下来。”
令嘉几乎要被眼前的局面惊呆了。
她终于意识到,傅承致这局布得有多漫长。
他先是在午餐时,用猝不及防的恐吓突破了每个人的心理防线,又在刚刚来了招离间计。
从邹畅第一时间看向靳屿的眼神推测,他们显然是这个团队中,关系最好的存在。
只因为百分之三的股份,这段关系破裂了。
靳屿避开了邹畅的眼神,他不敢发声,因为就在刚刚,他也险些成为那个被献祭的胜利者。
傅承致就这样兵不刃血地,踏平接手了一家公司。
管家将宾客送走,大厅终于安静了片刻。
令嘉收起玩得发烫的手机,忍了再三,还是想不通开口发问,“你要裁的既然是邹总,怎么能确定靳总一定会输?”
“这很简单。靳屿心理素质糟糕,邹畅贪得无厌。”
傅承致手插在长裤口袋里,回过身,面上还带着笑意,只要足够了解一个人,你就可以预判他的预判。”
令嘉望着眼前的男人,又一次感觉到了熟悉的,智商被压制的可怕。
她大概再活几辈子,也没办法赶上他的心机城府。她每每稍微有点儿放下戒备时,傅承致就会重新用事实提醒她,自己究竟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