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整个罗府也陷入深沉之中,一片寂静。
罗骞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府,罗夫人亲自服侍他用膳。
虽然饥肠辘辘,但是他毫无食欲。
这两日,太子没给他一个好脸色,皇上更是破口大骂,还罚了一年俸禄。
最让他忧心的,还是身在东宫里的女儿,他就是想不通,已经贵为太子妃,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怎么就不知收敛收敛?
他今夜已经叹气无数,用膳也草草敷衍,最后罗夫人不得不开口问,“老爷,这些,都不合胃口吗?妾身着人重新做两道清淡些的来?”
罗骞摆摆手,低沉无力道“别忙活了,我就是吃不下!”
罗夫人自来温润有礼,温声问,“老爷还在为昨儿那事焦心呢?老爷就是烦出天去,也于事无补!事已至此,姑且就这么过吧!”
“有你那宝贝好女儿,能姑且过?”
罗骞刺她一句。
罗夫人也不恼,她出自书香门第,礼仪温顺,处处有规有矩,从不反驳夫君的言语。
罗骞干脆放下筷子,望着自己这位温顺有礼的夫人,他百思不得其解,这样处处守礼守节的母亲,怎么就没有教出知书达礼的女儿?
以前,他也觉得自己的宝贝女儿瑶瑶温柔可人,放眼整个京都,不比谁家的女儿逊色半分,可自从嫁入了东宫,就变了。
他不得不生出一丝疑问,“夫人,我们把瑶瑶送去东宫,是不是真的错了?”
罗夫人循规蹈矩大半生,哪里会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当即变了脸色,温厚说“老爷这是哪里话?瑶瑶已贵为太子妃,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尊贵无比!”
言下之意,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位高尊贵,哪里有什么错处。
罗骞长叹一声,“自嫁入东宫起,似乎变了个人似的,轻重都不分了!”
“怕你忧心,那日我没跟你细说,你也不知,我今儿就细说给你听。”
罗夫人点头,温声道“嗯,老爷您说,妾身都听着。”
罗骞稍换了个姿势,沉声开口,“你以为我跟吴海平为什么打起来?大前天,清越跟瑶瑶见了一面,也不知说了什么,瑶瑶就去寻太子,两人起了争执,惹恼了太子,她在书房外跪了一宿,说什么都不起来,太子一大早从宫门口将老夫领去东宫,我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
罗夫人闻言一惊,略显忧心,追问,“瑶瑶没事吧?跪了一宿,身子可吃得住?”
罗骞有些恨她抓不住重点,狠声道“她能有什么事?跪是她自己跪的,又不是太子罚她!死犟,太子着人拉,她还不起来!”
“那是谁?那是堂堂储君,未来一国之君,她也敢犟,这么抹人家面子!”
“说句闹心的话,储君已经很给她面子了,是自己她不知足,这么下去,我这身官袍迟早得脱!”
“脱身官袍事小,人头不保才是事大。。。。。。”
他这话吓到了罗夫人,罗夫人低声道“不是我说你,你那个外甥女,也不简单,她好端端地跑去见瑶瑶做什么?”
这话惊到了罗骞,虽然那日气头上,找吴海清大骂一通,这事怎么能全怪人家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