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下了车接听电话。
大半个小时后,王星一脸震惊的回到车里,说:“李怡、何小月分别在2oo6年7月、2oo7年8月被家属报警失踪,并分别在同年被列为失踪人口,现在依然下落不明。龙芷怡于2oo5年7月被报警失踪,同年被列为失踪人口,2oo9年易州市城区一处房地产施工,在荒地里挖出一具尸骨,经dna检测,死者就是龙芷怡。龙芷怡的骨骼有多处骨折,包括头骨、胸骨、胯骨、腿骨,应当为他杀,但这起凶杀案一直未告破,成了一宗悬案。”
老刘和欧阳瞠目结舌。
王星补充道:“李怡和何小月失踪的地点分别在沙市、永城。”
“失踪、死亡的三人都是沙市人,何小月和龙芷怡分别在永城、易州经商,何小月在永城开办了一家高档美容美机构,龙芷怡在易州经营一家微整形机构。李怡当年在沙市经营一家五星级酒店。”
“至于黄醉,信息科的同志说,黄醉名下并无产业或固定资产,而且自2oo6年8月开始,其名下的电话号码、银行账户,再无任何通话、出入账记录。也就是说,黄醉极有可能在那时候就已经失踪,但家属一直未报警。”
如果黄醉也已失踪,那么她和另三人的失踪、死亡就显得格外耐人寻味。这四人的失踪或死亡,若单个来看,似乎并无共性。李怡、何小月、龙芷怡失踪、死亡的地点不在同一个城市,时间间隔也不近,黄醉“失踪”
的地点和时间虽然与李怡有所重合,但黄醉家属一直未报警,种种因素使得这些案件没有并案调查。
但王星、欧阳、老刘却知道这四人是闺蜜,且知道他们四人极有可能共同犯下了轮。奸王康一案。这样一来,这四人的失踪或死亡,属于随机巧合事件的可能性就相当值得怀疑。
龙芷怡已经被证实死亡,那么黄醉、李怡、何小月仍旧生还的可能性极低。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尔后不约而同的迅推开车门,直奔画室。
谭欢正在关门,准备外出吃中饭,见老刘等三人去而复返,盯着她看的眼神十分奇怪,有怀疑、审视,还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同情。
王星将黄醉等四人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后,在谭欢的大惊失色中,老刘说:“谭女士,您母亲极有可能不是离家出走,而是失踪。她与李怡、何小月很有可能已经凶多吉少。我们也怀疑王康出于报复,是这一系列案件的凶手。事情到了这一步,请您务必配合我们的工作。”
谭欢面色苍白,点了点头,重新打开门,将三人迎了进去。
“对于您的母亲黄醉女士,为什么您会认为她是离家出走,而且十多年了,您和您的家人都没有报警?”
会客室里,老刘开门见山的提出疑问。
“从小到大,我都只是一个有父母的‘孤儿’。”
谭欢语带哽咽,却语出惊人。
三人不动声色的等她说完。
“我母亲19岁的时候和我父亲同居,2o岁的时候生下我。我父亲略有资财,但我母亲生下我后就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在她23岁的时候,由于不满我父亲断了她的一切经济来源,和一个大了她3o岁的台湾男人去了沿海地区。我父亲忙于生意,从未管教过我。在他看来,他管教我的方式就是给钱,听话就多给,不听话就少给。”
“我父亲不止我母亲一个女人,他们没有结过婚,也没有扯过证。我母亲到底是不是我父亲的原配我不知道,我父亲有几个女人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钱,甚至他到底有几个孩子,我有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我也不知道。”
“在我十七八岁的时候,我母亲突然回来了。刘警官,您知道从来没有过妈妈的孩子,突然又有妈妈了,这种在无数个梦里,在无数次幻想中的事情,突然走进了现实生活,所带来的幸福和满足有多么强烈吗?”
“我母亲来找我,是因为那个台湾男人去世了,她又失去了经济来源,她也只是想从我这里拿我父亲给我的生活费用,然后去赌博。这些我都知道。但是,这些重要吗?有什么事情,会比突然又有妈妈了还重要呢?”
“我母亲回来后,大概也就一年左右,突然又不见了。她这回是跟着台湾男人走了,还是跟着香港老板走了,那人是大了她3o岁还是2o岁?所以,我为什么要报警?是嫌知道她干了这些的人不够多,还是有足够的钱供她继续赌博?”
“我也想过要报警,要你们帮我把母亲找回来。可是,她要是回来后,突然又走了怎么办?没有什么痛苦,会大过失而复得却又得而复失。所以,我宁愿她活在我的想象中,活在我的梦里,至少,我不会再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