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说如果真有不测,你要是为国捐躯了,他家倒有个闺女,只要你不嫌弃咱闺女比令公子还大3岁,那咱家闺女就许给你家小子了。无论如何,为国尽忠之人,万万没有断子绝孙的道理。
王文辉哈哈一笑,说女大三抱金砖,你得说话算话。
张余粮拍着胸脯,说,好兄弟,啥也不说了,我这就改遗书。万一我俩都为国捐躯了,这事就留给家里人去操办。
一场君子之约,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由于二人所在的部队素有“铁军”
之称,所以一上战场,就被总指当做拳头部队,啃的都是硬骨头。
真正的战场战争和影视小说有很大区别。
一开始,大部队推进很快。后来才知道,最初面对的敌人都是驻守当地的民兵和守备部队,基本属于“战五渣”
之列。
越到后来接触到对方的野战部队,越现敌人根本就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越南鬼子打起战来很狡猾,丝毫不亚于当年的日本鬼子。
对方充分利用山地地形,挥使用迫击炮的特长,以及其他灵活多变的战术打法。比如,他们紧盯我方重火力兵员,往往都是各种火力优先照顾机枪阵地和四零火、迫击炮的操作人员。
而一个合格的、优秀的机枪手,特别是选择地形,覆盖角度,火力配置等,这些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培养出来。再就是四零火和迫击炮的操作人员,搭配得好,压制火力摧毁工事非常顺手。而一旦损失了这些人,短时间内根本补充不上,马上就会变成被动受压制。损失也会越来越大。
有时候,敌人打急了,还会将高炮平射当机枪使用,那玩意打到身上瞬间把人削平,一般火力也压制不住,只能靠步兵吸引火力然后重武器或呼叫火炮集中招呼消灭敌人。
当时我军火炮很犀利,但敌人的苏援火炮也不是吃干饭的。这就使得我军在战场上如果抓了俘虏,第一时间就是想办法搞清对方火炮的配置和位置。
敌方采用的这些战术方法都源于中国,可谓学生打老师,还在短时间内一度把老师打得不知所措。
当时,很多战士没有上过战场,一听到枪炮声就晕头转向。
同时,受十年动乱影响,一些军工产品质量也存在问题。比如四零火,有很多打过去没动静,后来现是射之后引信坠落。还有手榴弹哑弹的情况也时有生,这都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损失。
慢慢的,以战练兵之后,大部队很快适应了残酷的战场环境。
二人所在的猛虎师,可谓战功彪炳。
先是接替友师进攻复和,打下孤山,控制平江渡口,架桥沟通两岸,打通水口关经复和至东溪的公路;然后北上高平,与另一友师协同围歼高平以北克马诺地区的残余越军;再冒雨连夜奔袭广渊,打通广渊至复和的公路;接下来在复和地区清剿残敌,最后又协同友军师会攻重庆(越南重庆县)。
猛虎师在高平以东地区不断转战,长驱4oo余公里,纵深8o余公里,哪里危急哪里去,显示了优良的战斗作风,因而受到总指的表扬。
参战一个月左右,张余粮和王文辉所在的连队,活下来的仅有7成(包括负伤但没有失去战斗力的)。按当时的情况,如果损失过4成,这一战斗单位就算被打残了。
在接到总撤退命令的时候,张余粮和王文辉都庆幸自己活了下来。随着双方兄弟加战友这种感情的与日俱增,在外人看来,这俩人就好似一母同胞似的。
在撤退途中,意外比幸运先到一步。
具体的战斗过程陈述起来千篇一律。无非就是二人所在的连队落入敌军小股部队的包围,英勇善战的我方战士,在优秀的指挥员的沉着应对下,顽强战斗,浴血突围,挫败了狡诈的敌人想要将我方指战员全歼,这一令人指的血腥阴谋。
突围过程中,连队有个叫罗弘材的战士十分不幸的腿部中弹,王文辉跑过去想将他拖到安全的地方施救,结果一颗手榴弹扔了过来,张余粮为了救他们,二话不说就扑到了手榴弹上面。
王文辉被震得一阵晕头转向,好不容易从污泥血地里扒拉出张余粮的上半截身体,见他下半身不见踪影,着急忙慌地就想将他流了一地的肠子都塞回去,可专业知识和施救经验都告诉他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王文辉的双手便在半空顿了片刻,接着就开始将张余粮往自己背上挪,想先将他背走再说。
张余粮被他一折腾,嘴里的鲜血像是喷泉一样直往外涌,带着细泡,然后醒了过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一把就推开王文辉,骂道:“你他娘的……第一天上战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