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冷斥:“你爹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你胡说!我爹是被他陷害的!”
薛蓉怒极,想要起身又被青竹用剑鞘按下。
“我们爷从不陷害好人!”
唐晓慕整理着自己知道的信息:“我记得当年左相是因贪污罪下狱,后来在押送途中他逃走了,还集结了一批人手,准备对陛下不利,才会被殿下杀了。”
话音才落,薛蓉怒道:“我爹不可能贪污!他是清白的!更不可能对陛下不利!一切都是季修睿干的!是他要我爹当替死鬼!”
“本王做过的事,本王自己背,不需要替死鬼。”
季修睿淡漠的声音蓦然响起,唐晓慕连忙回头去看他:“你怎么醒了?”
“吵。”
季修睿拧眉吐出一个字,恹恹地去看跪在地上的人,很快又无甚兴趣地挪开眼神。
唐晓慕见他想起身,为他垫好软枕,盖好被子。
薛蓉的身子因为过于激动而微微颤抖:“你……你胡说……”
“薛镇为一己之私,操控多年科举,不该死吗?”
季修睿问。
薛蓉不信:“不可能,我爹自己就是靠科考上来的寒门学子,比谁都清楚科考的重要性,怎么可能暗中操纵?”
季修睿咳了两声,唐晓慕忙给他倒了杯热茶。
季修睿捧着茶不太想说话,冲青竹微微抬了抬手指。
青竹会意,朗声对薛蓉说:“前江宁织造刑翔,大字不识,连自己的名字都看不懂,却能压过同乡考生。”
“这和我爹有什么关系?”
薛蓉不满地问。
“他是你爹的得意门生。”
青竹嘲讽地说,“还有前姑苏知府霍豪杰,交上来的考卷非常漂亮,但自己却完全不能解释里面的意思。因为这份卷子是他提前拿到了题目,找人代写后自己背下来的。而真正为他答题之人,是同届的另一名考生。霍豪杰考中之后还跟他炫耀,这位考生愤而报官。但审理官被收买,都没立案,最后考生被霍豪杰丢入河中淹死。”
薛蓉听过这事,发白的脸因为生气而泛红:“这是季修睿科举舞弊那一届的事,你们还算在我爹头上,这不是陷害是什么?”
“那是因为殿下一直在帮你爹背黑锅!”
青竹没好气地说。
“这不可能!他为什么要给我爹背黑锅?是他自己收人贿赂!”
薛蓉情绪过于激动,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唐晓慕却突然明白了,心疼地望了眼神色疲倦的季修睿,问薛蓉:“如果你爹真的是清清白白,你以为你家能用得起那么多蜀锦绸缎、珍珠玉石、金银宝器吗?”
薛蓉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