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绪,杨雁跟他借了手机,拿去跟摄影师商议。
摄影师很年轻,入行不久,但头脑比较灵活瞬间懂了怎么把林鸢拍得更好,于是重跟她确定了拍摄方案。
林鸢轻松多了,她就负责行走玩闹,根本不考虑看镜头的问题。
需要看镜头,摄影师会喊她一声,她回头看过来的瞬间抓拍,特别灵动。
拍照结束,摄影师看着电脑里的成片,激动得有点热泪盈眶。
那种成就感,就好像是把容嬷嬷改造成了美少女战士。
全体基本都结束了,杜斯尔已经明目张胆地来找林鸢,都不避讳人了。
林鸢正无所事事地坐在拍摄场地的秋千上,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杜斯尔突然被这副画面迷住了,情不自禁拍了几张照片,看着手机里的林鸢,一阵悸动。
他确实很容易对美女动心,但随着越来越渣,他也似乎丧失了动心的能力,所以对林鸢能挑起他心跳的感觉这件事,他十分高兴,且势在必得。
他沿着海边走,海风卷起的海浪很大,他对秋千上的林鸢挥了挥手,迎着阳光甩了甩型,自认为风流倜傥地邪魅一笑。
突地,手上一痛,手里的手机从手中滑落,掉进了海里。
手上的痛感让他没办法马上捡起手机,只耽误了几秒,一个大浪卷着他的手机,永远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他追进了海里,越走水越深,可根本找不到手机,脚下一滑瞬间被大浪卷走,吓得他直接用英语呼救。
林鸢听到了呼救,从秋千上起身,用手遮着阳光,看清了海里有人溺水,她向前冲了一步,手腕却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被拉到了宽阔的怀中。
林鸢看清了带着口罩墨镜的燃燃,急着挣脱他的桎梏,声音大了些,口气有些冲:“放手燃燃!没看见那边有人溺水了吗?你耽误这一分钟,他可能就要没命了。”
墨镜后的眸子轻颤,沉声道:“我叫了人去救他。”
话音刚落,三个工作人员已经下了水,林鸢这才放下心,想起刚刚说话的语气重了些,抬头看向他,道了歉:“刚刚人命关天,我太急了,不是故意吼你。”
“我不喜欢你救别人。”
他低沉的嗓音似乎是哽了一下,林鸢也不确定,总觉得他这句霸道的话中带着脆弱,心里不觉一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像早晨的那个话题一样难以回答。
不知道说什么她也准备硬说一句:“那我就是这种仗义的性格,碰见了就想救,不然当初我怎么会救你呢。”
“你这么善良,会喜欢不善良的人吗?”
林鸢诧异地看着燃燃,尽管脸都被遮住了,可她还是感受到了他的不安。
他在不安什么?
杜斯尔已经被救了上来,鞋掉了一只,看来喝了不少海水,上岸后一直在吐水。
林鸢收回视线,不解地反问道:“有谁不喜欢善良的人吗?”
沈燃背着光,通身笼罩着一层光晕,将他帅气的轮廓描摹上金边。
他视线由近及远,有些放空地喃喃自语:“是啊,谁不喜欢善良的人。”
杜斯尔似乎是吐完了水,一声哀嚎后怕地痛哭起来,周围人一边安慰他,一边忍俊不禁。
林鸢的注意力却没被杜斯尔夺走,牢牢地锁在沈燃身上,“燃燃,你怎么了?”
“如果有一天我恢复记忆了,现我不是个好人,你还会像现在这样跟我说话吗?”
林鸢想都没想直接回答:“好人坏人的定义是什么?除非你真的触犯法律,我会直接扭送你去自,否则,根本没办法定义好坏的。”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我刚刚差点死了,呜呜呜,我的手机……”
伴随着杜斯尔的哭叫声,林鸢轻灵的嗓音一字一句地说:“自私自利的人也有慷慨的一面,大善人也许曾经做过错事,更何况人还会伪装,表面穷凶极恶的人也许是被迫造就的,曾经也许只是个受害者。”
他眸光深了,紧紧盯着她的双眼:“被迫当了恶人,就不是恶人了吗?”
林鸢:“就是要看他做的事,是纯恶,还是为了其它目的。”
沈燃:“为了其它目的,就可以做坏事吗?”
林鸢:“那以前劫富济贫的人,为什么被称为侠客,而不被称为偷盗贼?”
沈燃目光如炬:“……你真的这么想吗?”
林鸢颔:“当然,我一直都这么想。”
杜斯尔已经被他经纪人搀扶着离开了沙滩,海风依然很猛烈,海浪拍打着脚面。
被海水冲刷干净的沙滩上映出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在烈日下互相凝望着,相顾无言,却又心灵相通。
——
童导好不容易见到了乾晾,得知他会在滨城玩几天,再三邀请,安排了今天的晚餐。
为了拉投资,童导要带几位艺人一起赴宴。
除了白天落水的杜斯尔没去,七位常驻嘉宾都一起去了餐厅。
林鸢本来是不打算去的,但是听说是宴请乾晾,便改变了主意。
主要是她想对沈二爷表示一下感谢,但却始终约不出来,亲自跟乾晾聊一聊也挺好的。
林鸢和平丝玲挨着坐到了一起,她裙子有点短,还时不时捂着肚子,有点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