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没气了!”
“他娘的!看老子不掐死你!”
秦洗书又是一阵心惊肉跳,她顾不得擦脸上的血大喊道“不准伤着这小畜生的脸和骨头!给老娘撒来手!”
众人这才稍稍卸力,人群中丢出了一块染血的铁片,不大不小正是鞋掌的形状。
“妈的,就是这东西要了老三的命!”
“快看看她另一只鞋!”
“把她另外一只鞋的铁片也拔出来!”
沈谛脖颈间一圈紫红的掐痕,四肢被死死折压在地上,泥土塞进口舌间,满眼血丝,恍若恶鬼。她被粗暴地翻个身,夺取了另一只鞋里的铁片,末了还被人狠狠跺了一脚,脚踝处几乎要断裂开来。
沈谛咬牙嘶吼。
“书姨书姨!快救救老三!”
秦洗书转身看了一眼那已经没了气的男人,连忙移开了脸。她弯下身拽起沈谛的头,脸上都是狠毒的怒意。
“真狠啊小姑娘!给人脖子都快割断了!”
沈谛勉强抬起眉眼,迎面就抽来一巴掌!抽得她眼前一黑!
秦洗书脸色狠厉到扭曲,骂道“你的本事怎么这么大哇!”
又是一巴掌!
“今天杀人,你明天是不是还要生吃了我啊!”
每次停顿都是一巴掌!
一下又一下,抽得沈谛脑子嗡嗡作响,甚至牙齿都松动,两边脸肿得如同猪头,视线里全是晃动的人影,剧烈的疼痛伴随着口鼻间大量涌出的血迹。沈谛垂着脑袋气若游丝。
秦洗书松开手,沈谛一头砸在地上不知死活。秦洗书踹了一脚,确认人是晕了过去。
“我都说过了这次的性子烈,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老三啊算是着了道了!”
秦洗书擦了擦手,眼里冒出一种残忍的光。
她缓缓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把老三的尸体和她关在一起,关个两三天也算是赎罪了。”
狭窄的洞窟里被硬生生塞进了两个人,连转身的空隙都没有了。
“哦别忘了!”
秦洗书踏上一截台阶,“给那张脸好好上药,要是留下了一丝疤痕,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地窖门口,秦洗书看着瘫坐在地的镶玉,嫌恶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一身血瘫在这里是要给谁看啊!还不快滚!”
镶玉失了魂地站起来,着抖逃走了。秦洗书看着她透露出恐惧的背影,不知为何自己反倒打了个寒颤。
她忽然想到,无论是杀了个人还是被她打得要死,地窖里的那个女人只是咬着牙,连吭都没吭一声。
秦洗书心头浮上了不好预感,或许这一次她惹了个大麻烦。但……不过就是个女人!她自我安慰道,一个女人在一座花楼还能翻出什么天来!她摇了摇头驱散那些荒谬的恐惧之意,匆忙走开。
背离巷,夜幕四合,小院里的两人始终都不见沈谛回来,尤其是种雪剑见到马厩里没了沈谛的马,立刻就寒了脸色。
“我方才进屋查看了,沈大官人一件衣物都没带,应当不是出远门!”
长恨看向已经翻身上马的种雪剑,急道“你先别慌,我让我熟知的姐妹在城中寻一寻,或许将军是在哪个酒楼醉倒了!”
种雪剑却并未听得进去,牵了马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