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去追究席辰以前为什么会这样,也觉得不必再去追究。他的解释,不能成为使她过去百般气恼的借口。
席辰的面色有恍然,也有一丝懊恼和后悔,他顿了好久才道:“是的,我喜欢你,所以你能否不要跟陆帆交往。”
“对不起,已经晚了。”
姚薇薇的这句话,声音清晰又冷静。
她最后望了一眼席辰:“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其余的也不必再说。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姚薇薇没有回头,而这一次,席辰也没有拦她。
他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神情复杂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深邃漆黑的眼神讳莫如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年轻人,你的镜糕好了。”
徐奶奶称好了席辰的镜糕,递给他时叹了口气:“小薇薇她性格好得很呢,就连对我们这些卖东西的小贩都没有那些个小姐脾气。她既然能这么对你,想必你过去是惹得她很失望吧。”
席辰听到徐奶奶半是指责的话,却只望着自己手里的镜糕,沉默不语。
他突然想到姚薇薇刚刚买走的两份镜糕,所以余下的那份。。。。。。也是给陆帆的吗?而他刚刚,还帮陆帆付了钱?
席辰现在也有些混乱,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姚薇薇竟然会认为自己不喜欢她。
原来他们之间的问题,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许多。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一步。
但如果是以前,他会觉得在英国时一切都还是好好的。现在却才真正明白,姚薇薇的决绝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早有痕迹。
徐奶奶见他沉默着不说话,很快又“好心絮叨”
了起来:“这男人呐,也要会说些软和话,别觉得女人就会逞着你。前段时间不都在说,现在女人过不下去也能离婚啦。那词儿该怎么说来着,对,休夫!”
“现在可不光是男人可以休妻,女人也能提离婚休夫啊。也就是我们家老头子去的早,他那脾气要是活到现在,我也得休了他!”
徐奶奶说着说着,自己倒是先激动了起来。她有这一手做镜糕的手艺,靠自己也能养活自己。
而且她过去几十年已靠着卖镜糕攒了不少钱,如今不过是为着那些老主顾才隔三差五出摊罢了。
被好一通教育的席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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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薇薇说自己有事并不是假话,离开了南京路后,她便去了益生商贸位于上海市郊的酿酒厂。
而她买的另一份镜糕,其实也不是给陆帆的,而是带给同她一起去酿酒厂视察的毕竣。
眼下已经快到晚饭时间,姚薇薇虽然还要拉着人家忙碌,却总不好让人饿着肚子。
姚薇薇接手益生商贸的烟酒厂后,毕竣就被从南京分公司调来了上海。
名义上,他是从南京分公司经理成了姚薇薇的助手降了职,可稍微有点眼色的人都知道,毕竣以后会是姚薇薇的左膀右臂,不能得罪。
不然等人家这女太子真的登了基,就该轮到你倒霉了。
姚薇薇此时坐在酿酒厂的督工间里,看着毕竣微笑端着三个杯子走了过来。
“大小姐,你先前让酒厂尝试去酿的酒,我已经监督着酿出了三款,您先尝尝?”
梁茂盛出走时,还带走了烟酒厂的不少老员工,那些人手中有益生酒厂几款销量最好的白酒配方。
在不久前,姚薇薇就得到了消息,说赵家的酒厂已经开始生产那几款酒了。
不仅如此,梁茂盛还和一个英国的代理商搭上了线,想要对方放弃和益生商贸快要到期的合作,转头和赵氏公司签订新的合同。
对于这些消息,姚薇薇并不意外。
而且说实话,如果不是其他外国代理商的合同还未到期,解约赔偿金又高,梁茂盛恐怕已经将益生商贸的外国代理商全部接触个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