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父现在赋闲在家?”
“正是。”
“安陆伯府果真好手段,想当初丢失祭器之事闹得满朝风雨,居然只是罢官了事。”
听到这句,风重华心头猛跳,呼吸顿时乱了节奏。
韩辰声音温润细软:“我听说,前几月你与你母被安陆伯府赶了出去。这安陆伯府好大的胆子,先是欺凌我姑母护卫之人,而后又将人活活逼死。说起来,我与你也是同仇敌恺……”
韩辰勾唇轻笑,深邃眼眸中却平静无波,看不到半点笑意:“你母去世那一日,我正在姑母府上,还说起你母。若是明德县君不介意的话,可否算我一份?”
韩辰说着话,身子轻轻向前俯,一股男子的阳刚之气汹涌澎湃着往风重华处袭去。
风重华微怔刹那,连忙侧过身形,双颊却已泛白一片。
“算世子一份什么?”
风重华强做镇静。
“报仇啊!”
韩辰手指越过棋秤,落在风重华的袖间,轻轻摩挲着粗麻丧服,“安陆伯府连我母姑护卫之人都敢逼死,等于不将皇家放在眼中。身为皇家一份子,我岂能坐视不理?”
他扬眉轻笑,了满身傲气,“你说,是要安陆伯府抄家灭族?还是千里流放?又或者绫迟?”
“什……什么……”
风重华喃喃失神,唇色苍白。
“你想要他们怎么死?他们就能怎么死!只要你一句话……”
韩辰眼眸深凛,从风重华脸上掠过,堂内紫述香飘浮,幽香暗送。窗外雨丝如晦,倒映在她流光溢彩的眸中。
而后,他轻轻俯在她耳旁,吐气如丝:“文氏在哪……”
“她不在……”
风重华的手好似不稳了,白子砰的一下掉落在棋秤上。一声轻响后,她蓦地清醒,脸色骇然。
正堂里一片死寂。
空气中,仿佛有撕帛之声传来,又如同瓷器秞面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