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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信审处快七点,灰蒙蒙的办公层只有两盏灯亮着,是长期飞在外面的秦月回来了。
之前程斯然聚会上,蒋时延带唐漾认识过秦月姐姐秦皎,秦皎把她和秦月拉了讨论组,时不时讨论化妆品啊八卦啊,一来二去关系倒熟了。
秦月洗杯子出来,瞟见唐漾手里的文件,心直口快“哇”
一声:“这新雷培训不是给那些野路子非科班出身的管理层上课吗?教点市场啊模型啊基本功,四十天纯属浪费时间,反正一个部门只用象征性去一个,你去找周行让他换成甘一鸣啊,就小学广播里叫班长去领书学习,班长在,哪有副班长去的道理。”
这也是唐漾之前上楼的目的。
结果呢?
唐漾给秦月说了两句,略微颓然地摊手:“周行说甘处说身体在恢复期,向上面推荐我。”
“甘一鸣就是自己不行,然后有了危机感,把你支出去一段时间,他重新刷脸刷存在,哦对了,”
秦月思及什么,“四月还有个季度评优,你在信审处十有八九是你,你出去学习那一切就说不准了,他特么算盘打得叮当响,还要落下一个谦让新人的名声,要放我身上,我非得,非得……”
秦月“非得”
不出来。
“给他套个麻袋一顿暴揍?”
唐漾开玩笑。
秦月:“偶尔藏锋是应该的,但……”
唐漾正在上升期,谁也不知道那些细枝末节会产生什么影响。
唐漾无奈:“顺其自然吧。”
秦月心疼地摸摸唐漾脑袋:“走?姐姐带你去夜店喝两杯,换个心情?”
他大概正在陪家里人玩,唐漾犹豫一下:“好。”
秦月等她收东西。
“你们怎么都喜欢摸我的头啊?”
唐漾问。
秦月:“蒋时延也喜欢摸你脑袋?”
唐漾耳根热了热,小声应:“嗯。”
“我也不知道,我不喜欢碰别人,但看你偏着小脑袋丧丧的,就忍不住想揉揉你哈哈哈哈哈哈。”
秦月爽朗地笑着,揽着唐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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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生活压力宛如一张网,白天编织着体面工整,到了晚上,网眼收不住喧嚣。
灯红酒绿,男男女女,邂逅攀谈。
重金属音乐和大声的喊话好似能让人忘记一切烦恼。
秦月是夜店常客。
唐漾以前去过几次,还都是蒋时延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