辘辘车声如水去,如云黑暗魔界高手中,一些装扮成小卒,不动声色混在蛮族贼兵中,加强力量押解着安国被掳君臣一路北上。
刀兵过后,沿途荒村,道旁尸骨不忍目睹。这一日抵无定河边,昏鸦点点,穿过一处被毁的军镇要塞,无数安国守军尸骨一层层铺满河畔。
兵部侍郎张谦让在准备涉水时慨叹一声道“小黄大人,这是无定河,可怜这些安国的忠勇士兵尸骨都没人收埋。”
黄侃怅望四周,不由感慨万端,又想起一唐诗,遂再改变数字后道“誓阻蛮族不顾身,五千精锐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小黄大人绝世好诗啊!”
张谦让沉吟着念叨着黄侃口占诗句,越吟越觉得有味道,“小黄大人诗句慷慨雄浑悲壮不已,又透着人世间的万般悲凉无奈。”
“不错不错!果然是神使出品,我朝古今第一,文采斐然,我服!”
翰林院使鲁星汉竖起大拇指道。“我记下来了,待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重返王朝国都后再书写拍卖。小黄大人,我们继续五五分账,赚到手软数银票得指头抽筋啊!”
张谦让羡慕得不行“你们俩狼狈为奸,赚尽了天下收藏界和趋附风雅人的钱。我老张就没这个命了,靠点死工资日子一向过得苦哈哈,也没享过几天有钱人的福啊!老天这样对我。”
他被掳来走得双脚板起泡,两腿酸胀不堪,才几天功夫人就瘦了一大圈,还不断遭到蛮族士兵的催促鞭打。
“呵呵,老张,我们赚得也不容易,这都是要耗费脑力才智的。我这字吧,你知道以前练得多辛苦?真的是练到手抽筋!不吃苦中苦怎么赚得钱中钱?”
鲁星汉再度呵呵一声。
“你们是真正的成功人士,你说的都有道理。”
张谦让觉得特别没意思了,看着周围凄凉凄惨景象,不过心里又平衡起来,赚再多钱的还不是跟他一样被掳北去做牛马奴隶?白费尽心机和辛苦了。
安老三得闻黄侃之作,尤其感怀,目睹战场惨况,不由涕泪齐下道“好诗啊!黄中丞。不知这一去何日得还,以后这样感怀无奈的诗就不要作了,令人愁肠百结,抑郁不得志啊!”
“不是这么个说法吧,皇上!已经不得志了,要感怀抒出来,不然郁结在内得出病来。我意思是做人要凡事看开,成败得失,起伏不能由我,那么就放开一些,展露胸怀大气。”
黄侃看着身边环绕的黑暗魔界高手,微微一笑很倾城道。
“亏你还笑得出来,都到这个生不如死的境地了。”
安老三说着止不住大摇其尊头。
“还不快走,在此啰嗦什么?”
一名押解他们的小卒挥起一鞭抽来,黄侃身躯一晃,挡在了安老三身前,起手抓住了那道鞭子轻轻一扯。小卒没有向前,却感到一股大力传导过去,止不住后退,但收脚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
一名黑暗魔界高手扬起掌来,一团黑暗光影在他身前凝聚出现,戒备着待黄侃再要有什么攻击动作就率先出手攻击过去。安老三见状摇了摇头,示意黄侃扔回鞭子,不要跟对方硬碰硬。
事已至此总得要学会低头,这是安老三国破做了俘虏后最现实的考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凡事从长计议,不能逞一时之强,匹夫之勇没什么意思。
黄侃当然明白,知道分寸把握,当下将缴获的对方鞭子扔了回去。那小卒接过鞭子爬起来骂骂咧咧,却也不敢再啰嗦什么。因为身边黑暗魔界高手都没有替他出头,自取其辱又何必呢?
秋雁南飞,人马北行不停歇。
……
眨眼隆冬时节,已没有多少人记得做了俘虏奴隶的安老三,关于北伐迎还他的提议从来都没有人在安国朝中说起过。新上位的德高皇上把大权交给何皇后父兄,自己喝喝茶斗斗鸡赛赛狗,日子过得格外舒服惬意。
德高皇上是从河东王上位来的,他稀里糊涂根本没料到会有黄袍加身的这一天。但知道这是个坑,不愿扎实蹲着怕遭到秋后算账。他知道安老三没那么容易死,有黄侃和曹天威这俩人帮衬辅助一定能够打回来。
皇族中推翻安老三的幕后者组织十分隐秘,他们掌控一切,只是让他来坐在那个位置遮遮眼。那么,他本无心,也就绝不会认真对待。只是有时候得做做样子,对幕后者组织中人也有个交待。
如此赶鸭子上架,也实在是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