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冬天,黄河进入枯水期,但是黄沙咀的水量还是比较充沛,浑浊的黄河水挟带着大量泥沙,黄汤滔滔,如同一条黄龙蜿蜒而过,飞溅起烟波淼淼。
走进小渔村,空气里弥漫着老大一股鱼腥味,令人头晕脑胀。
既然是渔村,村子里的人几乎都靠打渔为生,到了冬天,打渔的时候比较少,他们就把那些鱼用盐巴腌制以后,做成鱼干,晾晒在院子里。
放眼望去,银光闪闪的一片,谁家的鱼干挂得最多,谁就是村子里的大户。
鱼是有腥味的,尤其是死鱼,腥味非常重,每家每户都晾晒着这么多的鱼干,不知道的人呢,还以为这个村庄在制造毒气呢。
我情不自禁地皱起眉头,这样的生活环境,让我待三天都待不住,更别说从外面来的女孩子,谁愿意嫁到这种地方。
毛老五早就打听到了老鳏夫的住址,带着我直接找上门去。
老鳏夫的家就在黄河边上,破破烂烂的木板房,外面围着一圈木栅栏。
那木板房也不严实,到处都在漏风似的,寒风在屋子里穿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木板屋的房门上,赫然可以看见一个大红色的“囍”
字,鲜艳夺目,却完全让人感觉不到一点喜庆。
所谓“鳏夫”
,指的是无妻或者丧妻的男人。
这个老鳏夫姓李,听说年轻时候讨过一个老婆,结婚不到一年,老婆便难产死了,留下这个老李头孤苦伶仃的过了几十年。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农村里正是做晚饭的时候,但是老鳏夫的家里却非常安静,屋顶上面一点炊烟都没有,清冷的要命。
第40章人渣
农村里流行一句话:“鳏夫房顶炊烟少,寡妇门前是非多!”
既然说到老鳏夫,就说一说“鳏夫房顶炊烟少”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鳏夫,指的是老婆去世了很多年,一直没有寻找配偶,一个人生活的男人。
对于这样的男人来说,一般的生活都会非常的孤单,因为没有自己的爱人陪在身边,陪他说话或者做家务,这样的男人只要每天糊弄吃一些饭,这一天就算是过去了。
现在已是饭点,这个李鳏夫的房顶一点炊烟都没有,正应了“鳏夫房顶炊烟少”
。
“你看,这他娘的门上还贴着个囍字呢!”
毛老五一边说,一边扯下门上的囍字,咣咣咣的敲着木板门。
我让毛老五轻一点敲门,照他这样的力度,这木板门估计得散架了。
敲了一会儿,门开了,走出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
这个男人约莫五六十岁,又瘦又干,跟绳子上晾着的鱼干差不多,因为常年打渔,所以肤色很黑,面容很苍老,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还要大。
“你们找谁?”
李鳏夫瓮声瓮气的问,他的嗓音跟破锣似的,看他满嘴黄澄澄的烟熏牙,就知道他肯定是个老烟鬼,抽烟把嗓子抽哑了。
我皱起眉头,想到那具女尸,皮肤白嫩,又是二十出头的女大学生,要她跟这样一个邋里邋遢的老男人过日子,真不如死了算了。
毛老板抢先说道:“我姓毛,你可以叫我毛老五!这位是陈阿九,他家老爷子便是这一带大名鼎鼎的巡河人,陈三爷,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李鳏夫看了看毛老板,又看了看我,语气生硬地说:“我不认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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