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胡思乱想着,差点把自己逗乐了。
温承书闻声,略微偏过头:“怎么不多睡会儿。”
“醒了就睡不着了。”
邢野抬起手欲盖弥彰地蹭了蹭鼻尖,从温承书身后探头过去,“在做什么?”
邢野突然凑过来,温承书没防备,鼻梁轻轻蹭过邢野的耳尖,神色几不可见地一顿,将头转了回去:“煎蛋。”
邢野不动声色地红了耳朵,可他非但没往后退,反而得寸进尺地扭头看着温承书,这次是一点不掺假的撒娇,意图赤裸裸地写在眼睛里:“哥,我也想吃。”
温承书“嗯”
了一声,脸上没看出什么明显的表情,眉目却柔和。
邢野擅长察颜观色,更擅长顺杆爬,温承书的纵容让他乐得整个心花怒放,眼尾透着笑意:“还有别的能吃的吗?我还在长身体呢,得多吃点。”
温承书说:“三明治。”
邢野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温承书后头,一会儿问“要不要盐”
,一会儿说“我帮你拿盘子”
,殷勤得实在有些过了头。温承书最后无奈地从他手里接过糖罐,说:“去沙发上待着,看会儿电视,或者打会儿游戏。”
邢野扁了扁嘴,拖着长音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好吧——”
“鸟还没喂。”
温承书转过身,把切好的土司片放进烤面包机里,“芝士要吗?”
“要。”
邢野盯着他的动作舔了下嘴唇,语气明显不太舍得,“那我去喂鸟了?”
“嗯。”
温承书说,“鸟粮在飘窗下的抽屉里。”
“喔。”
邢野只好应了一声,踩着不合尺码的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开了。
耳根总算安静下来了,周围那股熟悉的须后水味道也随着小孩儿跑开淡了下来——昨晚蹭在他颈窝里的下巴光洁滑腻,没有一点硬茬,邢野显然还没开始冒胡茬。
这种类似于‘偷穿大人外套’的行为让温承书心觉好笑,抬起眸子朝飘窗前扫去一眼。
邢野正背对着他在地毯上蹲下,家里没有发圈,他就用这一条白色的耳机线随便将头发系了起来,松松垮垮的睡衣领口外露出一小片雪白的后肩。可能是蹲得累了,索性赤着脚在飘窗前跪坐下来,温承书这才注意到邢野脚上的拖鞋又不知道被他脱到哪里去了,脚跟还是染着点浅浅的粉。
他无奈地收回目光,唇上勾出一道不太明显的弧度。
“可以吃早餐了。”
温承书把早餐端上餐桌,从微波炉里拿出热好的牛奶倒进玻璃杯里,对跑过来的邢野说,“洗手,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