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拧了下眉头,半晌,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觉得他奇怪了。
因为姜舟墨在无意识地靠近程辞,他一点点地变得和程辞很像。
言喻要站起来,因为脚麻了,血液难以循环,她踉跄了下,姜舟墨微微冰凉的手指,碰到了她裸露的手臂,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言喻推开他的手,自己站定住,先不动,慢慢地缓和着血液的流动,一阵阵酸麻。
姜舟墨笑了,雨雾朦胧了他的五官:“你还是那样倔强。”
言喻抿紧唇:“姜舟墨,谢谢你来看程辞,不过,我的态度还是跟以前一样,我们不是朋友,我们只是陌生人。”
姜舟墨手里撑着伞,他把伞移到了言喻的头上,所答非问:“别把自己弄生病了。”
然后他才道:“你对待我的态度,比对陌生人差多了,如果是陌生人,你或许还会对他露出笑容。”
言喻面无表情,忍着酸麻,她最后看了眼程辞,在心里道:“下次再来看你。”
然后就抬步要离开。
姜舟墨一把拽住了言喻,眼眸深深,他眼底似是闪过了阴霾:“言喻,你连陆衍都能接受,陆衍是程辞的弟弟,是程辞讨厌的人,为什么却不能接受我!”
言喻觉得恶心,她不想说什么,越是挣扎,手上的力道越是大。她干脆回过头,死死地盯着姜舟墨:“因为我讨厌你,因为你是程辞的朋友,但程辞死后,你又对我做了什么,程辞死的时候,你就在他的身边,你又为什么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看到你,就会想起他的死,就会难受,就会恶心!”
后面的话,言喻说的很难听,她一直想要遗忘,却怎么也忘不了,在她为程辞的逝世难过买醉的时候,姜舟墨却覆在了她的身上,是她拿了剪刀,捅伤了姜舟墨,才让这一切停止下来。
言喻深呼吸,讥讽地笑了笑:“姜舟墨,你自己有没有把程辞当朋友,你自己心里清楚,伪君子。”
姜舟墨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抿唇:“我不把程辞当朋友?没有的话,我为什么每年都来看他?我是伪君子,呵呵。”
他冷笑出声,“我是伪君子,你以为程辞就是什么好人了么?他做过的亏心事,比我多
多了。”
言喻讽刺更浓:“姜舟墨,污蔑已经过世的人,有意思么?你就不怕报应么?就在程辞的墓前,污蔑他?”
姜舟墨:“我说的都是实话,程辞说过,他没有良心,他也不需要良心,当然,或许你会觉得他是好人,那是因为他把所有的好,都放在了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