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扎一下,我手上都是油!”
冉雨蒙翻着锅里的菜,稍稍回头说。
付恒一比划了比划,她的头刚刚过耳,全部扎不起来,只能挑着耳边儿到头顶的头扎起来。他用小指从她耳边划出一条分界线,抓出来一部分头用手指当梳抓了抓,“怎么扎?”
“都行,”
冉雨蒙配合地站直,“别让它乱跑就行。”
冉雨蒙4岁的时候已经是一头乌黑浓密的披肩长了,姥姥给她夹了好看的蝴蝶结卡,见过的人都忍不住赞叹一句,这孩子头这么好!夏天头里生了痱子,她也绝对不让剪。到了付恒一家,刘静给她剪成了妹妹头,跟付盛炎一样,因为工作忙,没有时间天天给她俩扎辫子。
付盛炎大了一点儿臭美,非要留长,刘静拗不过,不过也就会扎最简单的马尾和麻花辫子。
冉雨蒙从来没有要求过留长,头长了,还会主动让给剪短。
付恒一对冉雨蒙的心理活动何其敏感,他自告奋勇给她梳头,虽然刚开始的时候笨的要命,一根小皮筋儿足以让他暴躁地摔凳子,渐渐熟练了,至少刘静会的招数他都会,甚至还有点儿进步。
比如刘静都编不好的蝎子辫儿,他驾轻就熟。后来过年过节或者学校活动,付恒一包揽了家里两个女孩儿的型设计工作。
多年不动用的手艺,今儿拾起来也不难。
付恒一三俩下就在冉雨蒙的脑袋顶儿扎好了一个翘微微的小辫子,他顺手捋了一下,手指碰到了她的脖子。跟自己偏深的肤色相比,冉雨蒙的脖子白的刺眼,T恤的领口处露出的一截,连绒绒的汗毛都清晰无比。
付恒一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手指忍不住又去碰了碰那些泛着淡金色的小绒毛,冉雨蒙觉得痒痒,动了动,“好了吗?”
他无处可放的双手落在她肩膀,拍了拍,“好了!”
她的肩膀单薄瘦削,仿佛稍微用力就可以捏碎,付恒一目测了一下,她这么小一个,自己一条胳膊就可以全部圈起来,圈起来,然后~
“哎呦,你别站这儿,怪不得大姨老嫌你碍事儿了,你这么大个人,又挡光又挡路。”
冉雨蒙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付恒一,“边儿呆着去。”
付恒一羞的一批,对自己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吃饭的时候,付恒一甚至都不敢看她,埋头专心吃饭,冉雨蒙都诧异,“你这么饿吗?”
付恒一含糊地应着。
冉雨蒙突然说,“晚上我住哪儿?”
“咳咳咳,”
付恒一呛得狂咳。
“你那个房间为什么锁着?”
冉雨蒙指了指次卧。
“奥,”
付恒一拖着音调给自己思考的时间,“杂物间。”
“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