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别急,孩子还没怎么着,你们先乱套了。他现在烧,昏睡是正常的,刚才我叫他,他有反应,那就不是没有意识。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
刘静又开始抹眼泪,“怎么能不着急啊,我这心啊,这十几年一直这么吊着,好像头上悬了一把剑,随时都能砍下来。他都有5、6年没事儿了,我才稍微觉得能松口气儿,这就出事儿了。”
孟雪丽喝了一口茶,“既然5、6年都没事儿,他现在也已经是个成年人,明白自己的情况,只是去了一趟墓园而已。”
付月生狠狠盖上茶壶盖儿,“什么只是去了墓园,那个孩子回来了,还缠着他,我这当老子的话他都当耳旁风儿,这世上那么多姑娘,哪个不比那个丧门星强!”
“老付!”
孟雪丽声音不大,但威慑力十足,“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太无知,毫无科学依据!”
付月生被呛的禁了声,黑着脸不吭气了。
刘静像是得到了支持,“就是的,你这老头子嘴巴这么臭,难怪孩子不愿意回家,好不容易回一趟家,你又不给好脸色。”
孟雪丽不想听刘静絮叨,直接打断,“我以前怎么说的,情感要疏导,就像大禹治水,不能堵,堵着堵着,总会在一个地方爆,怎么收拾?!老付、刘姐,你们从来都没有认真听听小恒的想法,就一味让他回避自己的感情,他一直逃避一直逃避,逃避难道就能解决问题,还是改变现实?”
刘静张了半天嘴,“那孟教授,你的意思,我同意他跟那孩子在一块儿,能行吗,会不会加重他的刺激?”
孟雪丽手握茶杯点了点,“等我跟他聊聊,看看他到底心里怎么想的,心里的病,不是吃药打针就能好的,以后,负面的情绪不要传递了,正常人被灌输了负面情绪都不能承受,何况是小恒。”
孟雪丽走之前又进屋看了看付恒一,体温降下来了,她嘱咐刘静和付月生,明早付恒一醒了,给她打电话。如果半夜醒了,就只关心他身体舒不舒服,别的话别多问别多说。
……
空气里有甜丝丝的槐花香,小女孩儿仰着头,“哥哥,多摘点儿。”
“蒙蒙,”
朱玲玲温柔的叫她,“让哥哥下来,太危险了。”
姥姥也招呼她,“树底下有蚊子,过来姥姥给你喷点儿花露水。”
“不要,我要看哥哥摘槐花。”
“一一,下来吧,别跟着蒙蒙瞎闹,你爸一会儿又要揍你!”
朱玲玲走过来,摸了摸冉雨蒙的头,“让哥哥下来!”
“我才不怕他,他要是揍我,等会儿姥姥做了槐花麦饭,不给他吃,馋死他。”
男孩儿清脆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对,不给大姨夫吃!”
冉雨蒙咯咯地笑着。她努力仰头看着攀在树上的男孩儿,“哥哥,再多摘点儿!”
男孩儿为了够到槐花,稍稍转了身子,伸长手臂。
“小心!”
朱玲玲破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