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提顾玉山,众人就都安了些心,只谢遇一声冷哼。
谢迟懒得理他,众人道别后便各自回府。谢逐却追了上来,问他:“你最近遇着什么麻烦没有?”
“麻烦?”
谢迟驻足,不解地看看他,“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没有就好。”
谢逐松气地拍拍他肩头,“谢遇心里气不过,想找你的麻烦呢。原想拉我帮他的忙,我没答应,但他找没找别的堂兄弟可说不好。”
谢迟微愣,随即想起在围场时遇的险,边与谢逐一道往户部外走,边问:“围场那事,你觉得跟谢遇有关系没有?”
谢逐一哂:“你要是没什么别的仇家,那我觉得就是谢遇了。”
“可是太子……”
谢迟沉了一沉,“谢逢说陛下查着查着突然不查了,不知是不是跟太子有关。”
谢逐想了想,摇头:“这我也说不好了,按道理来说应该不至于。太子这人吧……缺德是缺德,却不怎么来阴的,就连和忠王不对付都是直接动的手——你就算在陛下跟前再得脸,也没忠王殿下身份贵重啊,他对忠王都不愿多琢磨,会对你来这一手?”
这么想,倒也是个道理。
谢迟沉吟着点点头,心里算把这一笔记在了谢遇头上。谢逐又道:“反正你近来当心着,别让谢遇算计了都不知道。他这人,我也不知道说他点什么好,当初你刚在洛安显出来的时候,心里不大舒服的其实是我,他还劝我来着。没想到瞧见了你的真本事,我服了,他反倒来了劲。”
谢逐说着叹息摇头,向他拱了拱手:“那我先回了,咱改日再见。”
“多谢你,慢走。”
谢迟向他拱拱手,待得他策马离开,自己也上了马。
到了家,谢迟就发现一个小小身影在最前一进院内的空地上缠着侍卫们玩。几人先前应该在练射艺,他在这儿他们怕伤了他,于是弓都放在了地上、箭收进箭筒里,四人盘膝席地而坐应付着这个小家伙,一脸的无可奈何。
见谢迟回来,四人忙起身抱拳:“君侯。”
谢迟笑笑,过去把孩子抱了起来——他最初以为是元晋,离近一瞧才发现是元显。
他便问元显:“怎么来这儿给人家捣乱啦?你姨娘呢?”
元显低着头,委屈巴巴:“姨娘不跟我玩!”
不知道为什么,姨娘最近都只闷在屋里写东西,不怎么管他。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了很久了,元显虽然有乳母,可还是总觉得不高兴,觉得心里空落落。
有侍卫在这里的事情,是弟弟告诉他的,弟弟说他们“好玩”
,他就溜出来看了看,没想到被父亲抓了个正着。
他于是心虚地看谢迟,谢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走,爹带你去找娘和弟弟。”
说着提步就向后头走去。
元显抱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肩上,闷了会儿,说:“还没出去玩……”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不过谢迟知道他是指什么。
在去秋狝之前,东宫说让他带着孩子,好陪元晰玩玩。可随行人员有限,叶蝉有孕也需要人照顾,没办法带那么多乳母,就只好把元显留了下来。
当时他承诺元显说,这次只带弟弟,等回来后再带他出去单独玩一趟。可没想到,回来后天气迅速地冷了,谢迟倒不怕,但哪儿敢带个不满三岁的小孩在大冷天里去郊外玩啊,便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他抱歉地拍了拍元显:“下个月,天就慢慢地暖和了,爹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