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击证人?您可以透露一下目击证人的姓名吗?”
崔所长笑着摇摇头,说道:“目击证人是两个小孩子,我不方便透露他们的姓名,希望你们也不要去曝光他们,影响他们的正常生活。”
记者姑娘点点头,继续问道:“那您能说说顾进喜刨坟的具体情况吗?他是怎么知道吴成刚的父亲其实还活着的?”
“前面不是说了顾进喜有间歇性的精神病吗,他其实并不知道老吴头死没死,只是他当时处于精神失常状态,精神病人的思维是我们正常人无法理解的,我们猜想,如果当时那里不是老吴头的坟,是别人的坟,估计他也会刨的。正好当天村里有两个小孩贪玩,跑到塬上去打野核桃,就看见了顾进喜刨坟这一幕,但是两个孩子离的远,只以为他在挖坑。村里人都知道他是个精神病,因此当时也没当回事。第二天,这两个孩子又去塬上打野核桃,结果再一次碰到了顾进喜,还差点遭了正犯病的顾进喜的毒手。”
崔所长这话不但是给记者说的,也是说给人群中的吴老七等人听得,他既然决定了要保住两个孩子,总得要给吴老七他们一个交代。
“那您的意思是,其实这个顾进喜就是歪打正着,救了一条人命,是这样吗?”
“不错,事实就是这样。”
崔所长笑眯眯道。
“那我们能采访一下顾进喜吗?”
“这个恐怕不能,顾进喜现在还处于精神失常状态,在我们所的拘留室锁着,唯恐他出来再伤人。”
顿了顿,崔所长又大义凌然道:“维护一方治安,保护人民群众的安慰,是我们人民警察的职责。”
那记者姑娘一听刨坟之人还正在犯病,她也不太敢凑上去,但是她和摄像小哥两个,天还没亮就跑到这穷乡僻壤里来,不就是为了挖出这个震惊世人的大新闻么。
之前她还寻思着这个刨坟的人是不是有什么预知的能力,结果原来是个精神病,一切都不过是巧合而已。
现在刨坟之人不能采访了,她其实很想再去采访一下目击证人,无奈崔所长不愿透露姓名,她和摄像小哥只好不甘心的跑到塬上,对着老吴头的那个坟坑一阵猛拍,匆匆回城里去撰稿了。
记者走后,吴老七走过来,对崔所长客气道:“崔所,真是辛苦你了,这么快就查清楚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
人群中那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狠狠道:“果然是顾三那个杂碎!”
崔所长道:“怎么说呢,虽然刨坟这事十分缺德,但是顾三这次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那汉子不忿道:“我看那天顾三说话躲躲闪闪,分明就是在撒谎,他当时应该没犯病吧?”
崔所长不笑了,“顾三是间歇性精神病,间歇性的意思就是不犯病的时候跟正常人一样,犯病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他没犯病,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怎么可能去刨坟?他不怕被老吴家的人打死吗?”
崔所长的话有条有理,其他人也频频点头,是啊,一个人在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去刨人家的祖坟?那不是有病嘛,顾三可不就是有病才去刨的!
那汉子还是不服气道:“那就这么放过顾三了?他还差点害了两个无辜的小娃呢。”
崔所长叹了口气,说道:“那两个小娃我也去看了,受了些惊吓,但是也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这事儿,顾三在法律上是不予追究刑事责任的。”
众人听了都很愤愤不平,那汉子更是气的直喘粗气,但是又没有办法,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
崔所长对吴老七道:“吴村长啊,这件事我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但事实就是这样,你们呐,还是赶紧回去先想个折,我估摸着,这顾三要是知道了老吴头没死,说不定还要跑到老吴头家要好处呢。”
那汉子恶狠狠的说:“他敢?他敢上门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吴老七道:“事情明了的就行,不管怎么说,我二哥还能活着,终归是件好事。”
众人散了以后,崔所长推着自行车往所里走去,他心里也不太爽,这次事件,他已经有了顾三装疯的证据,但是刨坟这种事顶多算是民事纠纷,也不能将他绳之以法,真是便宜他了!
崔所长无声无息的保下了两个孩子,安小满却毫不知情,她下午放学以后快速往家赶?
这几天她每天都是刚一打铃就迅速收拾东西,以最快的速度回家做饭。
今天她拐过路口,习惯性的就望向她家大门口的那个石墩,结果却看到大门口有一大一小两个人正在大眼瞪小眼。
一个是林无恙,还有一个是她爸安建成。